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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瓷感受到這人手心裡傳來薄薄的汗。
直至七小時四十二分。
手術室上方燈牌熄滅,時長停滯,手術結束。
手術室自動門開啟,徐時禮外公率先迎了上去,教授從裡頭出來,摘下口罩,用外語說了句對他們什麼。
不是英語。
是法語。
溫瓷沒聽懂,可感覺到身邊人明顯一鬆,她的心裡也跟著一鬆。
她不大確定,問他,「怎麼樣?」
徐時禮垂眸看向她,眉目舒展開來,「成功了,生命體徵正常。」
溫瓷心裡一顆大石落下,緊著的一根弦徹底鬆開,高興地笑了。
這漫長的七個小時裡,她和他同樣緊張,同樣害怕。
這世界要是有神的話,神務必要聽到她的禱告給予眷顧,讓她的希望有希望,讓徐時禮如願以償。
終於,總算,平安了。
手術結束後沒多久,就在轉移回病房後二十分鐘,季枚和徐父趕到。
季枚站在病床那一刻,眼睛是濕潤的,待看見有些憔悴的兩個孩子和年邁的父親,心裡更是愧疚,直接毫不客氣把他們都趕了回去。
徐父也附和說,「你們都回去休息罷,這裡有我呢,何況還有護工。」
凌晨三點,外頭白霧茫茫。
賓利車從醫院駛出,穿過里昂街區燈火,二十分鐘後進入環山公路,沿著沿海長長一條堤壩直行,駛入一座歐式莊園。
這是上個世紀末徐時禮外婆和外公就買下來準備養老的宅子,後來便一直住這。
賓利車進入莊園,再行駛一段路就停當在門前。
溫瓷鬆了一根筋,一上車就睡了過去,下車時毫無反應,徐時禮繞到另一邊要抱她,手穿過她膝蓋窩時她正巧醒了,當著外公的面挺不好意思地把他一推,揉著睏倦的眼睛打算自己下地,「我自己來。」
徐時禮笑她,「外公身體矯健,健步如飛,已經進去了。」
溫瓷:「……你是我心裡蛔蟲嗎?」
怎麼什麼都知道。
徐時禮一手搭著車門,一手搭車頂,垂眸看著坐在車裡的溫瓷,下巴微揚,語氣桀驁,「所以要不要我抱。」
溫瓷一噎,下一秒生怕他反悔似的,堅決地說,「要。」
他沒動,睨著她,「叫一聲徐哥哥聽聽。」
溫瓷燦爛一笑,怒了,「徐哥哥你妹,你抱不抱,不抱我自己進去了。」
這股囂張氣焰勢如破竹無法阻擋,徐時禮一愣一愣地。
這小姑娘身上有種伸縮自如的魔力,性情也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叫徐時禮著迷得很。
徐時禮肩膀一鬆,無奈地笑了。
該死的,他還就吃這套。
這能怎麼辦?
徐時禮逐彎下腰,一手穿過她身後,一手繞過膝蓋,輕鬆地便將她抱出來,然後一腳把賓利車門踹上,抱著溫瓷往裡走。
溫瓷手圈上他脖子抓穩當,聽見身後賓利車車門「砰」一聲,抬頭認真提醒他,「這麼用力得壞。」
他目視前方,進入莊園主樓,不甚在意地說,「沒事。」
溫瓷腦袋貼緊他的肩胛,悶悶道,「我覺得你還挺敗家的。」
這人的聲音從頭頂懸落,「這個你不用擔心。」
他頓了頓,而後說,「敗不完的。」
溫瓷腦袋蹦起來,抬眸,驚呼,「這就是你的privile的嗎?」
繞過主客廳,走上寬敞的歐式大樓梯,徐時禮視線掃下了來,疑惑地「恩?」了聲。
溫瓷沒回答,只問,「外婆說你有事沒告訴我,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