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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瓷低下頭許久,察覺到他的目光依舊停留在自己身上,復而又抬起頭。
四目相對著。
溫瓷覺得自己也應該熱情一些,「那什麼,你喝水嗎?我給你倒一杯?」
徐時禮沉默地看著她,沒說話,轉過身去繼續忙碌。
他今天晚飯時間都待在籃球場了,沒去食堂。
沒多久,廚房開始飄香四溢,整個廚房瀰漫著煮方便麵的味道,尤其是在十點半這個適合吃宵夜的大好時間,溫瓷被這香氣影響,連玩手機都不大能專注。
就在溫瓷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回房間時,琉璃臺上放了張隔熱墊,徐時禮把小鍋放隔熱墊上,食物的濃鬱味道瞬間瀰漫整間屋子,充斥著她鼻息。
溫瓷到底是低估了方便麵在深夜的殺傷力。
然後,一副碗筷被鄭重地放到溫瓷面前,陶瓷底和琉璃臺輕微碰撞,在夜裡響聲清脆。
溫瓷視線往上挪,看見徐時禮把另外一副碗筷放到他自己面前,高腳凳上坐下,淡著嗓子解釋了一句,「不小心多開了包面。」
這句解釋帶著某種不著痕跡的溫柔,溫瓷呆了一下。
溫瓷是一個不能理所當然地接受別人的好的人,也不是冷漠,只是她這個人,會簡單地因為別人對自己好而感到有負擔。
徐時禮不一樣,他的眸子裡不摻雜多餘的情緒,做起事情來不著痕跡,不著痕跡地對她還挺好的,不著痕跡地,還挺照顧她的心情的。
這種不著痕跡又不是真的不著痕跡,它明顯得不太明顯,總是神奇般驅散溫瓷掩藏在內心深處的狹促與不知所措,在某些孤助無援的日子裡,心底不知不覺被一點一點地填滿。
讓不達眼底的笑變得逐漸真實,讓溫瓷發現她漂浮了許久,無處安放的一顆被命運剝奪了生命力活力的心,其實尚有溫存。
面冒著氣兒,熱氣將溫瓷眼睛氤氳著層霧氣,透過霧氣看徐時禮,溫瓷眼尾都稍著點兒高興的弧度,她「嘖」了聲,笑眼彎彎,一副「多虧有我」的神情,「如果沒有我,你可該怎麼辦。」
小姑娘得瑟著,尾巴翹得高高,簡直是給一點顏色就燦爛。
徐時禮夾了幾筷子麵條放碗裡,把自己的碗遞給溫瓷,又示意她把那個碗拿過來。
溫瓷照做無誤,聽見徐時禮沉思一會兒說,「如果沒有你,我就得自己洗碗。」
溫瓷緩慢地「啊」了聲。
她這個反應可愛異常,徐時禮那筷子夾面的手一頓,勾唇,悠然看著她,「啊什麼,哥哥下面給你吃,你洗個碗不委屈。」
「……」
晚上十二點。
徐時禮把手頭事情和該看的書看了下,撿了衣服進了浴室。
他迅速地洗完澡站在站在鏡子前,一邊拿浴巾擦著頭髮,一邊想起之前溫瓷莫名其妙問他有沒有看論壇的事。
徐時禮空出一隻手來拿起手機,邊搓頭髮邊開啟學校的論壇。
他不常看這些,不熟悉這論壇的頁面,劃了很久才劃到了某條和他相關的帖子。那帖子分析來分析去,分析出他喜歡溫瓷,分析來分析去,分析出溫瓷對他無感。
更離譜的是,說他和溫瓷十幾年交錯人生……
徐時禮給那條點了個踩,然後給下面那條兩人般配點了個贊。
半分鐘後,徐時禮看著一堆不著邊際的謠言然後抬頭看著鏡子裡自己耷拉著的眼睛和無意中已經勾起的唇角,他愣了一下,然後低低地笑了起來。
「呵——」
他怎麼覺得自己做的這個事跟個傻逼似的。
。
三月末四月初,木棉花沿著容城街道盛意怒放,為這座城市平添一抹火紅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