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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宜斜眼看他。
「你今天來這裡做什麼?」
「官家打算為劍南道徵集糧草。」他淡淡說道,「援助父親。」
江雲宜一聽,就琢磨出一點不對勁。
京都的風向一天三個樣,不過幾天時間,官家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結果南方糧食十室九空,各大豪紳皆早早賣空了。」
她驚疑地眨眨眼。
「誰買的?」
葉景行搖了搖頭,復又問道:「草藥案之所以被揭穿是為什麼?」
她想了片刻,猶豫說道:「黃羌?」
「老師的香囊裡有他的畫像,你又查出他幾次三番出現在藥村,而且大規模收藥而不動聲色,必須是一個權勢滔天的人。」
她慢吞吞又認真地說著,小臉板得緊緊的。
「那你知道南方空糧倉又是為何爆出嗎?」葉景行站在廊簷下,低頭問道。
江雲宜一愣。
「南方出現一人……」
葉景行眯眼:「神似黃羌。」
「可,黃羌不是……」她突然愣在原處,「神似黃羌……」
兩人在寂靜的遊廊上面面相覷。
「想起來了?」
「我第一次去御書房看到一個人長得好像黃羌。」她皺眉,「但是我只見過黃羌的畫像,不敢確定兩人到底是不是真的相像。」
「官家和太子關係還未交惡的時候,內掖局曾有一對雙胞胎兄弟被充入內宮做黃門。」
「兩人音容笑貌一模一樣,官家歡喜,便賜了一個給太子。」
「那年太子還小,格外倚重那名黃門,賜名黃羌。」
「宮裡那位名叫順義,因為不太會說話,逐漸不受寵,只能做粗使,常年見不得外人一面,所以不得為外人知。」
江雲宜皺眉:「粗使?那我那日怎麼見得到?而且若真的是粗使,怎麼又會被官家下派到江南。」
葉景行沉默。
江雲宜嘆氣:「若真的是……那是為何呢?」
她悄咪咪看了葉景行一樣:「只是為了不讓你回劍南道嗎?」
葉景行凝重的表情倏地一鬆:「罷了,此事事關重大,你這幾日安心在江府看著太傅吧。」
江雲宜把他送到門口,一路上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臉上露出一絲沮喪之色。
「我感覺此事我無能無力。」她喪氣地說著。
官家嗜權,前世的時候,她在溫家便深刻的感知道,剷除一個劍南王想必能讓他安心許久。
至於其他,不過是拆了東牆補西牆,堅固了上百年的牆總不會全都塌了。
「祖父知道這些事情嗎?」
葉景行點點頭:「自然瞞不住太傅的眼睛。」
江雲宜有些難過。
官家是江軒一手扶持上去的,若是真的踏錯步了,太傅一定是最痛苦的人。
葉景行看著她,可憐又煩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朝堂之事,你不過是一個大夫,何必參與,你的志向從不在此,無需多慮。」
江雲宜還是悶悶不樂。
「如今你的玄明堂名滿京都,收徒開業,你煩惱的應該是這些,而不是朝堂風雲。」
「可是,感覺自己依舊渺小。」
她惆悵地說著。
「我一直都是無能無力的人。」
原來前世今生,都是如此。
只是境遇不同,可她依舊沒有改變。
「你身上是什麼味道?」
葉景行的臉突然放大在自己面前,清晰到連睫毛都能清晰可見。
那股濃鬱的,常人不得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