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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洩氣,一直挺直的肩膀不由下垂,聲音微弱地說道。
一向驕傲的京都驕子露出彷徨之色。
舒雲宜嘆氣。
「可我不是舒家人。」她輕聲說道,「多年來承蒙溫夫人厚愛,可我……」
「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
「你是註定要封相拜將的溫如徐,可我不想再做固守庭院的舒雲宜。」
溫如徐迷茫地看著她,看著她微微發光的臉龐,不再冰冷的眼眸。
「我很喜歡我現在的生活。」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嗎?」她歪了歪頭,笑問道。
溫如徐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舒雲宜好像什麼都會,什麼都喜歡,琴棋書畫詩酒茶,沒有一樣是她不拿手的。
明真先生說過,她是聰慧的,沒有學不會的東西。
「我四歲學醫,至今已有十年,我想成為懸壺濟世的大夫,而不是相夫教子的賢妻。」
溫如徐瞳孔微張,急切說道:「我,我不會攔著你的。」
舒雲宜笑。
無奈又篤定。
「你會。」她說。
前世,兩人不是沒有這樣的分歧。
可溫家不需要一個女大夫,溫閣老也不需要賢明遠播的娘子,這件事情最後成為夫妻二人關係惡化的轉折點。
她不想賭,也賭不起。
「我不會。」他緊抿著唇,堅定又認真地反駁著。
舒雲宜看著面前還稍顯稚嫩的人。
現在的溫如徐還不過是一個錦繡富貴的少年郎,他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溫如徐被這樣的目光注視著,覺得自己有千百張嘴也無力開口辯解。
舒雲宜突然笑了起來:「聽聞溫郎君九月便要科舉,時間緊迫,何必在我這裡浪費時間。」
「大郎君未來未定不凡,何必拘泥於庭院間。」
她真誠地說著。
「這不一樣。」溫如徐看著她,低聲說道,「你是你,前程是前程,你我自小一起長大……」
「所以這邊是你今日攔路的理由嗎?」
舒雲宜的視線突然被一頂白色圍帽所遮擋。
身後傳來葉娘子懶懶散散的聲音。
「溫郎君好歹是名門郎君,青天白日攔著一個未婚娘子的馬車,說著惹人詬病的話,若是真心歡喜,又怎會如此無禮。」
溫如徐的視線落在半隱在馬車內的葉娘子身上。
「你是誰?」他皺眉問道,語氣不善。
葉離情輕笑一聲。
「我嘛。」他拉長語氣,似笑非笑,不經意間卻又帶著一絲惡意,「我是三娘子的徒弟。」
「是吧,師父。」
修長白皙的手指落在她的肩膀上,五指微微收攏,隨意卻又帶出一點攻擊性。
不甚明亮的馬車內,只能隱約看到一雙淺色的眼眸。
溫如徐神情一沉。
背對著葉離情的舒雲宜莫名覺得有些羞恥,不自在地抖開她的手。
「回去吧。」葉離情對著車夫懶懶地說著。
躲在一旁的車夫不敢抬頭,連連點頭稱是。
「不準走。」溫如徐有些惱怒,「你只是一個徒弟,為何替她做出選擇。」
葉離情把人推向馬車內,車簾被人放了下來。
「因為我覺得溫郎君,你做得不對。」
葉離情的聲音隔著一道門簾,在小巷內響起。
「若是想要,便正大光明,堂堂正正去爭。」她語氣堅定而不屑。
「借著門楣,借著家世,借著世俗目光去逼迫一個女子算什麼。」
「三娘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