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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自己,夏小春似乎更加驚訝,他摘下口罩和手套:「真是你啊昔陶,我還以為看花眼了。」
盛昔陶嚇了一跳,見他穿著藍色的工作服,立刻反應過來:「你們今晚在這兒?」
前兩天領班在群裡說,有個慈善晚會的大單子需要人手搬運拍品,盛昔陶正好休假,便沒把這事放在心思,不曾想原來就在萬際酒店。
夏小春同樣感到湊巧,他打量著盛昔陶:「你這一身挺貴的吧?「
盛昔陶一聽,指了指身邊的何逸:「幫何總的忙。」
夏小春知道盛昔陶晚上在酒吧上班,也聽說過何逸其人。
——紈絝子弟、有錢二少、油嘴滑舌、精神空虛,反正不是個守規矩的人。
他會意地朝何逸點點頭,後者也客氣地與他握了手,只是心思似乎不在他倆身上,左右張望著,像在找什麼人。
在夏小春眼裡,盛昔陶長得標誌,為人靠譜不世故,出身普通卻清醒獨立,不會投入太多的感情,投入了也脫離得很快,加上他還是個oga,比起金貴的富家子弟,這樣的人明顯更能給何逸這種花花公子帶來刺激感和安全感。
簡而言之,盛昔陶拿得起放得下,何逸想泡他的同時又不需要負責,是很划算的事。
不過看盛昔陶的態度,便知道他也沒有認真,別人的私事夏小春向來不摻和,旁邊有同事叫他,兩人閒扯了幾句便分開了。
再坐一會兒時間就差不多開場,宴會廳裡的燈光暗下來,在舞臺上聚焦成一束光斑。
所有人的視線不約而同地移向正前方,只見一位手持話筒的女主持走了上來。
女主持熟練地向到場的客人致以歡迎辭,等宣讀完拍賣規則和事項後,又一位拍賣師走上了臺,與此同時,臺前的一張架桌上擺放上了第一件拍品。
臺下的燈光有些暗,隔著一段距離和攢動的人頭,盛昔陶眯了眯眼睛:「是一隻花瓶嗎?」
只見高高的長方形玻璃展櫃中,一隻十五公分左右的桶形瓷瓶在燈光下泛著細膩的淡藍色玉澤,仔細看,漂亮的青綠中還顯出些粉白。
「這是南宋的龍泉青瓷。」
不等何逸回答,二人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
盛昔陶一回頭,夏小春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站在了他們身後。
出身藝術專業的他對這些十分了解,如此解釋道。
「龍泉的青瓷特別講究釉的色調,這種粉青釉就是當時主要的釉色之一。」
小春老師說著稍稍停頓:「現在估價的話……大概三四百萬吧。」
盛昔陶聽完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與此同時,現場的報價果然節節攀升,最近的一位老兄已經將牌舉到了三百五十萬。
盛昔陶不由瞧了一眼何逸,何逸倒是淡定不少,他顯然對瓷器沒什麼興趣,正和隔壁一個貌美的客人交換名片。
最後花瓶以四百二十萬的價格被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士拍走,錘子落定的那一下,女士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接下來是第二件拍品——一副宋代的山水畫。
盛昔陶對藝術品不太在行,夏小春又老道地解說起來。
「俗話說宋畫如酒,元畫以下,漸如酒之加水,這筆觸有些像李唐的《萬壑松風圖》,但應該不是他的,可能是他的某個粉絲模仿的。」
「無名之作嗎?」
「看上面的印章只有收藏印,沒有作者的蓋印,價格不會很高。」
盛昔陶聽完露出遺憾的表情:「可惜了。」
果然,畫只以不到兩百萬賣出。
拍賣會進行了快一個小時,各種拍品眼花繚亂,對於很少出席這種地方的人來說,也算長了不少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