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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管事婆子不聽,依舊拽著林虎家的,明溪怒拍桌子,低喝一聲:「放開!」
管事婆子被明溪散發出的迫人氣勢驚住,不自覺鬆開了林虎家的。就連一直站在明溪身側的竹清和蘭香都愣了一下。
若說昨日明溪的不尋常是初醒的倦鳥,今日進到暖閣的明溪,便如一隻翱翔天際的猛禽,漂亮的眼眶裡是從未見過的清明和果敢。
沒有眾人相拉,林虎家的悻悻回到位置上站好。
明溪瞥了眼戥子:「是自己動手,還是等石先替你們動手。」
石先是跟著秋將軍一起上過戰場的老兵,瘸了一隻腿後留在將軍府,與林虎一起主管外院,負責將軍府護衛以及餵養馬匹,極為忠心。
六個管事婆子先被唬住,排著隊走上前稱金銀。
其中兩個的金簪金鐲金耳環相加竟重達十三兩,其餘四個大多在八九兩上下浮動。
而這只不過她們戴出來的分量,沒戴出來的,不知還有多少。
話說回來,論她們幾個在府中的地位,有些旁的收入也不稀奇。
但一想到便是她們幾個協助男主吞併秋氏家產,在她陷入絕望之時苛待她,私吞廚房給她的飯,私拿庫房給她炭火,她就很不爽。
她不爽,就要找她們幾個的不痛快。
林虎家的尋思著她男人同石先一起管外院,不分上下,依舊遲疑。
明溪盯著林虎家的,笑問:「怎麼?不肯?」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竟從小姐的笑容裡看出滲人的寒意。
林虎家的哭喪著臉取下金飾,一件一件過了戥子,合起來足有十六兩。
明溪隨意拿起一個小指粗的金鐲把玩,金鐲做工精細,用的是如意紋樣,寓意事事如意。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這一世,怠慢過秋婉的,富貴的,卑賤的,統統不能如意。
「這十七年可真辛苦各位了,為著這些俗物,怕是沒吃過一頓飽飯。」明溪將金鐲擲到林虎家的面前。
「哪能啊,將軍常說吃飽了才能當好差,從來不苛待我們飯食。」沒想到真有個婆子腆著臉奉承。
明溪倒沒什麼反應,只感嘆秋將軍帶兵打仗一流,挑管事婆子的眼光就不行,可見術業有專攻。
一旁站著的竹清是想笑又不敢笑,小臉憋得通紅。
昨個兒才被提拔上來,頂了秋菊位置的蘭香噗嗤一笑,臊的奉承那婆子悻悻收斂笑容。
「各位勞苦功高,這樣,今日我做回東,請嬤嬤們吃場酒。」明溪話音才落下,竹清板著臉輕拍巴掌。
立即進來一位婢女回話,正是同蘭香一起被提拔上來的雲梅。
「酒席已在外面擺好,嬤嬤們請隨我來。」雲梅從前身為粗使丫鬟,沒少受管事婆子打罵,此刻心裡不知有多暢快。
沒有給眾婆子拒絕的餘地,明溪已淡淡開口:「嬤嬤們要吃酒席,麻煩她們便是不妥。你們按照昨夜我吩咐你們的,去一一問話。」
竹清抬手招來一個小丫鬟服侍明溪身側,便含笑招呼婆子們出去吃酒,蘭香和雲梅福了福身,也跟著退了出去。
明溪斜倚羅漢床上,抱著手爐閉目養神。
話本里講過,秋將軍去後,侯府仗著已吞下不少秋婉的嫁妝,越發怠慢她。
秋婉死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明溪十分討厭的季節。死前,秋婉缺衣少食,時常受那些管事婆子責罵羞辱。
是竹清跪求已經成為姨娘的秋菊,替她求來一點禦寒的炭火。
是蘭香從廚房盜來滾燙的烙餅,怕烙餅冷了,蘭香把滾燙的餅放在胸口,以至於她胸口紅腫潰爛,疼痛不止。
是雲梅在秋菊吩咐丫鬟婆子對她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