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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是金玉,她見得多了,又豈會放在眼中。
顧澤收斂陰鷙,慢慢抬起頭,眼眸氤氳出無限深情:「是在下豬油蒙心冒犯秋小姐,只因在下實在心悅小姐,昨日被拒,方才惱羞成怒。」
撫遠侯適時接話:「說來說去這是兩個小輩之間的事,就請將軍看在我兒痴心一片的份上饒過他這一次。待他回去,我一定狠狠教訓他。」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張地契,為了表示誠意,選的是侯府為數不多的進大於出的田莊。
「令愛受驚,」撫遠侯將地契遞給秋將軍,秋將軍沒接,他把地契塞進石先手中,「不值多少銀兩,純粹是我撫遠侯府的一點心意。」
他太小看將軍府所擁有的田莊,也太小看閨女在秋將軍心中的地位。這對秋將軍來說,是一種侮辱。
明溪冷哼一聲,坐迴圈椅上。
夫人去的早,女兒下學回來總是趴在他腿上哭,書院裡的那群小崽子笑話她是沒孃的野孩子。
正因如此,女兒自幼要強,比別人重規矩重名聲。
雖說剛才聽閨女講不在意名聲,秋將軍依舊有所顧忌。想到昨日確實下狠手把人揍了一頓,氣也消了些。
不過,顧澤捏他閨女的胳膊是事實,撫遠侯用田莊侮辱他閨女也是事實。
秋將軍大手壓在顧澤肩膀上,直把人壓的身形一矮。
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只聽得「咔嚓」一聲,秋將軍熟練地卸了顧澤的左臂,他的左臂便鬆鬆垂了下來。
背後的荊條倒刺也因手臂動作滲進肉裡,疼得顧澤牙關顫抖,額上布滿豆大汗珠,好不狼狽。
秋將軍從石先手裡拿過地契,扔在撫遠侯面前:「區區小田莊,老子還看不上。這次老子卸他左手,下次再敢冒犯我閨女,就不是左手這麼簡單,老子直接要他的命。滾!」
一聲厲喝,驚醒猶是驚訝的明溪。
不論是否因為她現在是秋婉,秋將軍的維護都令她感到溫暖。
這是一位父親對女兒的愛護。
倘若她的父親也像秋將軍維護女兒一般維護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被迫上吊自盡,不會碰到所謂洞拐,替另一個人改變人生。
可惜,沒有如果。
她的父親在家族利益和子女親情中,選擇了家族利益。
眾目睽睽之下,撫遠侯沖小廝使了個眼色。小廝蹲身撿起落在腳邊的地契,又有兩個小廝小心翼翼抬起顧澤離去。
馬車裡,顧澤臉色蒼白,虛弱地倚靠軟枕。
跪伏在腳邊替他包紮傷口的婢女因馬車搖晃,不經意觸碰到他的傷口,嚇得婢女連忙叩頭求饒。
顧澤倒吸一口涼氣,抬腳踢向婢女的胸口,直把婢女踢的胸悶氣緊,嘴角沁出血。
撫遠侯習以為常,瞥向婢女時,眼中鄙夷呼之欲出。
「今日之恥,兒永誌不忘。他日秋婉落在兒手裡,兒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顧澤撒完氣,深呼吸緩了緩痛楚,才狠狠地說。
撫遠侯勸道:「若無把握,還是算了。經此一事,我看那莽夫絕不肯將他女兒嫁過來。」
顧澤冷笑:「爹放心,屆時他不肯也要肯。」
這便是男子和女子的不同。
男子若與女子不清不楚,吃虧的始終是女子。
秋菊愛慕虛榮,在他的蠱惑下認為自己將來會是侯府女主人。
為了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她總是要出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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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是顧侯爺,斷然不會撿落在腳邊的地契。」蘭香來到小翠房前,故意大聲說。
雲梅身上有傷,沒去前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追問:「什麼地契?」
蘭香朝緊閉的木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