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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聽聽,都說她是個嫻靜溫雅的,現下嘴皮子也是這般利索,」皇后拍了拍明溪的手,「我也不拘著你,快去和陽華玩吧。」
從正殿出來,明溪深吸一口氣。上輩子她雖是明家女兒,卻也未曾入宮拜見天家,來時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
都說天家威嚴,皇后娘娘如此和藹,看來不可盡信。
陽華早候在殿外,一見她出來,立即將人帶進寢殿。還沒等明溪落座,陽華已關上寢殿大門。
「快如實招來,你和太子哥哥是怎麼回事?」陽華頗有審犯人的架勢,將明溪逼坐在軟榻上。
明溪眨巴著眼睛:「什麼什麼事?」
陽華輕哼一聲:「我可是看見阿碧了,還有,聽瀾說的邀約東宮品畫是什麼意思?」
「那我告訴殿下,殿下也要答應我,不許告訴旁人。」明溪賣了個關子,陽華登時指天發誓。
見她著實好奇,明溪將那日的事複述給她聽。
陽華消化了好一會兒,秀眉微挑:「這樣說來,你可不是要做我嫂嫂了。」
明溪愣了下,雖說她確實是故意為之,但說到底不過是品畫而已,八字還沒一撇。
陽華已自顧自樂上:「太子嫂嫂,日後我可就仰仗太……」
明溪顧不得以下犯上,一把捂住陽華的嘴,神色儘是羞赧:「不許胡說,不對,不許亂喊。」
陽華眉眼含笑,吚吚嗚嗚半天,明溪聽不清她說什麼,只好鬆開手。
陽華抱著軟枕倒在軟榻上,長籲短嘆:「最重規矩的婉婉今日也破了戒,看來是真要做我嫂嫂了。」
瞥見一旁的小桌子上擺了一疊蜜餞,明溪惱得抓了顆蜜餞塞進陽華嘴裡:「黏著你的牙,看你還怎麼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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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宮宴,實則為皇帝家宴,旁的嬪妃一概不到場,只有帝後一家及秋將軍一家。
明溪和陽華同坐一桌,秋將軍坐在太子身邊,兩桌正好相對。
不論明溪如何否認,陽華依舊我行我素,在她耳邊輕喚一聲太子嫂嫂,喊的明溪從初時的羞赧震驚到現在的麻木。
太子頭戴玉冠,身穿檀色圓領袍,在暖黃宮燈的映襯下,半明半昧的五官愈發柔和。
秋將軍一口乾完杯中酒,倒酒時抽空瞥了眼身旁的太子,見他侷促地抓緊衣袍,心下頓感意外。
平日端莊溫和的太子殿下寵辱不驚,普通除夕宮宴而已,怎會如此緊張。
順著太子的視線望過去,秋將軍只見寶貝閨女正在和陽華公主咬耳朵,說悄悄話。
突然,秋將軍想起白天太子對他有意無意的讚揚。
太子誇他是衛霍在世,舉世無雙;又想起那天閨女暈厥後,一路跟在自己屁股後面的太子,還一日三頓不落送補藥。
秋將軍端著酒杯的手一個哆嗦,心叫不好,這小子要拱他家的大白菜。
陽華湊到明溪耳邊:「太子哥哥正看你呢。」
明溪瞥了眼太子,很快收回視線:「我們坐一桌,太子殿下看你也說不準。」
敏銳地捕捉到心上人的視線,太子心撲通撲通直跳。
從前不敢表現只因她對顧澤有意,自打那日過後,他敢肯定她對顧澤無意。
既然無意,是不是意味著他或許有機會。
既然有機會,他又何必剋制。
秋將軍將太子的變化盡收眼底,不屑地冷哼一聲。
特意從桌上挑了個大海碗滿上酒,秋將軍捧給太子:「臣敬殿下,願殿下事事如意。」
思緒被乍然打斷,太子下意識接過秋將軍遞來的酒。待捧到手上才發現是大海碗,心下一驚。
秋將軍已為自己斟滿酒:「太子殿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