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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只是飯後消食隨便走走,哪知太子早在私下裡吩咐人開了庫房,明溪立在擺滿華貴之物的東宮庫房前靜默不語。
這人怎麼還記得這一遭,庫房如同帳房,是一戶人傢俬密的存在,哪有人隨便開庫房給人看的。
明家的家教也不允許她隨意進主人家的庫房,哪怕是主人家親自邀請,亦不能進。
跟來的小翠小心翼翼探出半個腦袋,眼巴巴地想要透過大開的朱門看清庫房裡的景象。
她只進過將軍府的庫房,已是叫人眼花繚亂欲罷不能,東宮乃是太子所居,只怕其間寶物更甚將軍府。
「除夕夜承諾過婉妹,」太子長臂一展指向庫房,「若有看得上眼的,婉妹同我說便是。」
好半晌,明溪才想好說辭:「這便當我看過了,聽聞東宮的紅梅開得極妙,殿下不妨帶我一觀?」
太子雖沉浸在歡喜中,到底是上過朝堂,看出心上人的婉拒,落寞道:「可是有什麼顧忌?」
「庫房重地,我一個外人不便觀賞,」明溪也不過多掩飾,把話挑明白,「哪怕殿下相邀,我亦我有我的堅持。」
太子手足無措:「你不是外人,只要你願意,我所有皆為你所有。」
小翠眼睛亮了一下,如果小姐嫁入東宮,那她日後萬一憑著美貌成為太子侍妾,豈不是要成為宮中娘娘了。
小翠害羞地斜了眼太子,心底一聲哀嘆,只可惜太子相貌不如世子。世子待她又是一心一意。世子為她受了這麼多委屈,她不能負他。
一旁的竹清將小翠的變化瞧得真真的,藏在袖中的手不自覺握緊拳頭。
呸,也不看看什麼東西,配不配。
明溪揮退小翠和竹清,清冷的眼眸中有些許不忍:「殿下和爹爹的約定我都知曉,想來殿下也知道為何我會突然轉變。」
她覺得自己好像舉著一把尖刀,在這位溫和的殿下的柔軟處左右遊移,隨時可以將人扎得鮮血淋漓。
他的笑容依舊溫和,他親暱地為她挽起耳邊碎發:「沒關係,我不在乎,我只在意婉妹願不願意。」
「我是太子,生來註定肩負許多,父皇已有意給我選秀,」太子苦笑,「我只是想在塵埃落定之前,為自己爭取一下。」
「其實同我在一起也沒什麼不好,我能幫你對付撫遠侯府和顧澤的算計,不是嗎?」
出了東宮,馬車搖搖晃晃地行駛在朱雀大街上,就像她此刻的心左右搖擺。
明溪掀起車簾的一角靜看打馬跟在馬車旁的太子。溫和的君子也學會利誘,更有活人氣了。
似乎察覺到心上人的視線,太子低頭回望,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
如果真心打動不了她,利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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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一過,書院便又要開課了。
國朝重視貴族子弟的教育,凡有爵之家皆要把年齡符合的郎君女郎送至書院學習,無需旁的花費,都是從國庫裡撥款。
每年書院開課,為顯看重,陛下會親至書院向德高望重的夫子執弟子禮。
今年也不例外。
因是新一年開課,明溪一大早便起身,在竹清等人的服侍下換上書院院服,提著書箱便往書院趕去。
書院坐落在京城東北角,緊鄰皇城,天空方魚肚白,書院門前已停滿了各家車架。
「婉婉!」終於熬到書院開課,唐聽瀾提起裙子飛奔到明溪身邊,差點又將人撲倒在地。
待看清明溪身後跟著小翠,不耐煩撇嘴,靠近她耳朵低聲說:「你怎麼又把她帶來了?」
明溪輕笑:「待會兒請你看場好戲。」
御駕親臨,各家長輩都會到場,這對顧澤來說可不是一個好機會,他怎會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