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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直接滅了!
王韶殺氣騰騰,“那些蠻夷就是皮子緊兒,欠收拾,殺幾隻肥雞,猴子們就不敢鬧騰了!”
他說得有趣,惹來一陣笑聲,章開口道:“的確,以當下的國勢,我們不用擔心外人,真正要擔心的是自己人!那些混賬玩意,唯恐天下不亂,全都該殺!”
章如此生氣,其餘眾人也是心有慼慼。
就在一個多月之前,有幾份報紙先後披露了張方平的一份密奏。
其中提到張相公早就預見了海外的叛亂,並且上書提醒陛下,加以防範,只是因為某些人的阻撓和忽視,這份極富先見之明的奏疏,沒有得到重視,結果等到發現問題之時,海外大亂,光是天竺,就有百萬造反亂賊,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按理說密奏除了政事堂和六部重臣之外,連普通的官員也不能看到,真不知道這些報紙是怎麼拿到的,堪稱神通廣大。
更令人訝異的是越來越多的報紙跟進,最初只是披露幾個段落,後來則是長篇累牘,引用張方平的觀點,還有許多學者文人,報紙主筆,跟進報道,撰寫社評。
矛頭所指,越來越清晰,那就是王寧安,還有政事堂!
而且這一輪的操作有著明確的步驟,非常巧妙,層層遞進……比如張方平批評對海外過於嚴厲,搜刮過度,激起民變。
當天竺等地叛亂擴大的時候,報紙就一致稱讚張方平有先見之明,是真知灼見,高屋建瓴。
隨著叛亂加深,貿易受到影響,累及民生,他們又跟進報道,拿出張方平的某些觀點,說政事堂盤剝無度,以霸道和權術駕馭藩國,不行仁政,害人害己,生民無辜,宰執誤國。
總而言之,在這些人的盛讚之下,張方平成了料事如神的諸葛亮。
而站在張相公對面的政事堂,就成了蠻橫無能之輩。
自然而然,就有一股強烈的呼聲,認為張相公老誠謀國,應當重歸政事堂,只有張相公才能拯救危局。
恰巧,這段時間,張方平也到了開封,幾個書院請他過去講學,開封計程車紳,致仕的官員,還有許許多多人,全都去拜會張方平,老相公有什麼意見,立刻就會見諸報端,變成抨擊政事堂的工具。
在眾人的簇擁和報紙盛讚之下,一生謹慎的張相公也變得飄飄然了,他對朝局提出的批評越來越尖銳。
其中他咒罵最多的就是信用幣制,他認為朝廷上下,不無小人和居心叵測之徒,沒有了金銀約束,肆無忌憚,發行新鈔,只會釀成巨患,如今糧價暴漲,物價奇高,老百姓怨聲載道,都跟新鈔發行有關。
唯有廢除新鈔,重回金銀本位,物價必然下降,和海外的貿易也會正常起來,大宋的困局才能迎刃而解。
張方平的意見,被許多人當成了金科玉律,到處傳揚,許多學堂書院,各地的年輕人,都奉為圭臬,動不動就能聽到張相公如何如何看,朝廷的作法大錯特錯……章是憂心忡忡,“師父,張方平的這套說辭,根本是顛倒黑白,胡說八道,遺禍無窮,弟子以為,應當立刻把老東西抓起來,把他身邊的人的,包括那些替他搖旗吶喊的,都給抓起來,不殺幾個,就封不住他們的嘴!”
呂惠卿也道:“雖然他們說兩句,不會怎麼樣,但是民心浮動,老百姓不信任朝廷,我們頒佈什麼政令,都會受到質疑,難以落實,的確是大問題,師父,我看政事堂要有態度!”
“什麼態度?吉甫兄,你就是太手軟了,應該殺,他們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砍下幾顆腦袋,天下就安定不了!”章是極力主張動手。
王寧安默默算了算時間,他給天竺方面三個月,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稍微等一等,張方平沒那麼大本事,也沒有那麼多擁躉,他現在就是膨脹起來的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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