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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撫摸著男人的眉眼，釋然的微笑，“用我的一雙眼睛，換你的一條命，怎麼看也是賺了。”

戚少商看過他的冷笑，看過他的譏笑，卻從沒看過這麼溫柔的笑容，溫柔的讓人心醉也心碎，輕輕撫摸他的頭頂：“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眼睛，如果治不好，我就是你的眼睛，我會一直陪著你。”

“戚少商你不必內疚，這都是我自願的，與你無關。”聽著他的內疚與痛惜，顧惜朝的聲音卻冷下來，沒有焦距的眼睛如漆黑的琉璃，“雖然我瞎了，但是我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憐。”

“同情？可憐？”戚少商聲調控制不住的拔高，“我眼睜睜看著我最愛的人為了救我差點死在我面前，我卻無能為力！現在你活過來了，眼睛卻看不見，我還是無能為力。惜朝，我不該內疚麼，還是我應該像你說的那樣恨你，恨你把我看的比你自己更重！”

顧惜朝沒料到他居然這麼激動，怔了怔，挑眉冷笑：“這就是你對病人的態度？”

戚少商一下噎住，吶吶的說：“我這不是緊張你麼……”

“晚晴呢？她知道我看不見的事麼？”

戚少商扶著他倚著枕頭坐起來：“不，我沒告訴她。”頓了頓，“她去美國了，她說要成全我們。”

顧惜朝聞言沉默片刻，嘆息：“她終究還是放手了。是我對不起她，給不了她要的，只希望她在美國能過的幸福。”

戚少商癟癟嘴抱住床上的男人：“就算他不放手，我也不會把你交給他。你愛的是我，怎麼可以離開我！”

男人別過頭冷哼：“誰愛你，不要臉。”

戚少商點點頭：“是我愛你，我愛你愛的要死，為你神魂顛倒。來，美人，給大爺我親親。”

顧惜朝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臉：“黃金麟呢？”

“他……”沒有想象中的咬牙切齒，“他自殺了。他以為你被他殺了，你當時躺在地上，流了很多血……”再次回憶那一幕讓戚少商心神俱傷，連敘述都很艱難，“只知道他對你很執著，沒想到他居然對你用情這麼深。”

“自殺？”聽到這個訊息，顧惜朝心情有些複雜，他不愛他，但是聽他居然為他自殺，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也覺得有些心裡有些悽然。

“他如果不死，我也不會放過他。”戚少商沉下聲音，“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這樣……”

顧惜朝淡淡一笑，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該死的無藥可救了。

接下來的時間，戚少商除了在醫院照顧顧惜朝，就是利用一切人脈尋找可能治好他眼睛的一切方法。半個月過去，國內的專家輪番看過，都只是搖頭。

戚少商也不喪氣，一邊繼續聯絡世界知名醫師，另一邊把惜朝接到家裡，本來重金屬現代風格的房子被他改的不倫不類，傢俱全部換成圓角木質，地上鋪了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

拉著他的手帶他一點點熟悉家裡擺設，惜朝卻停在門口問：“和上次我來的時候一樣嗎？”“方位差不多。”

“那我就還記得。”顧惜朝鬆開他的手，往前走幾步站在客廳中間伸手指：“那是洗手間，那是臥室，那是廚房，那是書房。”側身歪頭望：“我說的對不對？”

“你那天晚上不是醉了……”看男人狡猾如狐狸的笑容，戚少商恍然，忽然想起，忿然道：“你是故意把我踹下去的！”

顧惜朝撇撇嘴：“誰叫你亂摸的。”

想起初見那晚，戚少商又窘又覺得甜蜜，拉住男人的手柔聲說：“以後再沒有人擋在我們前面，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等你的眼睛好了，我們一起去旅行，去日本看櫻花，去撒哈拉沙漠看日落，去雅典衛城看愛神雕像，我們會很幸福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