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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是一條命嘛,有什麼好害怕的,這個人啊,年紀一大,有些事就看得開了,可有些事,卻是越想越不明白了,你說說,這是什麼世道啊,怎麼那些狗日的盡能騎在好人頭上拉屎拉尿呢?他們也不怕有一天遭報應?”
……
“那些奶牛啊,村子裡就那麼幾戶人家,總總共共,也就養了那麼一二十頭,好幾戶人家都是借了錢來養的,說是扶貧專案,可這錢一分都還沒進賬,大夥就先把自己的口袋給掏空了,那些洋貨,還比較挑嘴,鄉里說,要想養好奶牛就得先種草,那草還不是一般的草,草種得花錢到鄉上去買,買來撒在地裡,我總覺得這事情比較玄乎,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第一次看到花錢在自己地裡種草的……”
張老根絮絮叨叨的在山路上說著小溝村的事,龍悍和龍烈血靜靜的聽著,很少插話,別人也無法從他們父子的臉上看到一絲表情。對張老根來說,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在經過王利直的那件事以後,對龍悍父子,特別是龍悍,張老根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敬重,這個平時如鐵一般沉默的漢子,在關鍵的時候,也能如鐵一般的實在,小溝村的人都在猜測,劉祝貴一夥的倒臺,龍悍可能還在背後出了很大的力,要不然的話,不可能連鄉長、王所長這些“大人物”都跟著倒了黴,如果這些狗日的不倒黴的話,那麼,就算走了一個劉祝貴,誰能擔保小溝村不會再出一個牛祝貴,馬祝貴什麼的,就算小溝村不會再出了,那你說,你們小溝村的這些刁民把“支援”我的人給整走了,我能讓你們小溝村的這些刁民們好過麼?小鞋,大帽,鐵板凳——手銬,腳鐐,加政策,哪一樣不能把你們這些刁民整得連哭的地方都沒有啊?那時候,倒黴的照樣是你們小溝村的這些刁民!這個道理,小溝村明白的人還是有不少的,雖然大家無從猜測這件事背後的真相,但這一點,卻並不妨礙大家對龍悍的感激與敬重。
張老根其實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在他原本的預想裡,劉祝貴這個狗日的那是一定要把他趕下來的,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湊足錢到首都去告“御狀”的準備了。讓張老根沒想到的是,龍悍來了,事情的變化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預料之外,那簡直可以用“驚喜”兩個字來形容了——劉祝貴這個狗日的,還有鄉長和王所長這兩個狗日的,劉祝貴的靠山,他們幾乎在一夜之間就被人連根拔起了,這簡直就是奢望。那天法院審判的時候他去了,小溝村的人大半的都去了,好多人連法庭都進不去,只能在外面等著訊息,當法官對他們進行宣判的時候,法庭裡沸騰了,那時,小溝村的村民們,想起的是沒有到庭的龍悍。大家都認為龍悍在這裡出了大力,而在小溝村行事低調的龍烈血卻沒有讓太多的人覺得感激,大家對龍烈血有好感,那也是基於這樣的一個原因:他是龍悍的兒子!此刻,走在前面的張老根怎麼也想不到,讓小溝村的人在法*大呼“蒼天有眼”的事情的幕後黑手,現在正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後面,替他拿著鐮刀,提著那一小袋生石灰……
不過,還好有一件事讓他想起了龍烈血。
下山了,走在前面的張老根不知道想起什麼,回頭看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龍烈血,“我聽說,烈血今年高三了吧,好像剛剛才高考完,烈血這孩子,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讀書的料,不知道烈血報考的是什麼學校啊……”
龍烈血笑了笑,張老根這個問題雖然是對著父親說的,可還是應該由自己來解答,“我報考的是西南聯大!”
“哦,西南聯大!抗戰的時候,我還是小孩,那時在MK,你不知道啊,想當初那些鬼子的飛機三天兩頭的來炸……”
又走上了那條蜿蜒小河的岸邊,太陽已經有些斜了,陽柳在微風中輕輕的擺動著,眼前河岸邊的這條小路比前山上的那條來寬了不少,可以三個人並排行走了,可三個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