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部分(第2/4 頁)
靜靜的看著楊得開,沒有說話。
楊得開三十多歲,和大多數在金三角土生土長的男人一樣,有著一臉被太陽灼烤成深色的面板,精幹而並不顯瘦弱的身體,和一種難以言說的,好像帶著罌粟果漿味道的氣質——據德昆說,在金三角,那些經常從事販毒的人身上都有一種特別的氣質,他那些人只要從他面前一過,他就能看出來。
楊得開的眼睛混濁無光,眼睛周圍是一圈腫腫的眼泡,縱慾酒色的生活讓他的眼睛和眼睛周圍的面板顯露出一種沒有生氣的灰敗顏色,這些日子的逃亡生活更在那一圈灰敗顏色中新增了一些猥瑣的感覺,如果再加上他臉部周圍的那些淤青和傷痕,此時的楊得開,就是一隻被裝在籠子裡的過街老鼠……
龍烈血在打量著楊得開,楊得開也在打量著龍烈血——楊得開塔拉著腦袋,昏黃的眼珠用一個從下到上的刁鑽角度,悄悄的打量著龍烈血。
楊得開一邊打量著龍烈血,嘴巴里一邊發出輕微的,痛苦的呻吟,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著坐在自己前面的這個年輕的金殿護衛軍的司令,不知怎麼的,楊得開竟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這樣的感覺是如此的強烈,像突然爆發的山洪一樣。在一瞬間,就把楊得開心中的那點嫉妒與仇恨的情緒衝得一乾二淨,腦子裡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似乎是不合時宜,但這種熟悉的,強烈的窒息感還是讓楊得開在這一瞬間想起了他小時候第一次在野外遇到老虎的一個情節那隻老虎突然從樹叢裡跳了出來,用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瞪著他,楊得開只覺得自己肺部的空氣在那一瞬間全部變成了鉛塊……然後是雜亂的叫喊聲……槍聲……奔跑晃動的鏡頭……劇烈的心跳……
想到那對讓自己永生難忘的老虎的眼睛,楊得開的視線不由自主地轉到了坐在他對面地那個年輕人的臉上。在和那個年輕人的視線相遇的那一刻,楊得開如遭雷擊,那是一雙難以形容的眼睛,把冰冷的深邃與炙熱的狂烈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矛盾氣質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像冰山,也像火山,給人一種難以抗拒的壓力。
只一眼,楊得開就像又被人從頭到腳淋了一盆冷水一樣,讓他生出一種冰冷的**感,楊得開覺得自己在那個人面前完全沒有任何的掩飾。楊得開一個激靈。腦中的那些記憶碎片消失了,冰冷的現實回到了他的眼前。
龍烈血看著楊得開,目光中有兩分譏誚。他把楊得開招供的那些東西隨手丟到了桌子的一旁,“你知道我是誰嗎?”
楊得開耷拉著的腦袋輕輕的點了點頭。
“世間的事情真是變化無常,就在幾個月前,在孟固監獄,我正處於你現在的位置。”龍烈血輕輕的笑了笑,“想不到現在我們卻換了一個位置!”
楊得開的嘴皮動了動,沒說話,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此刻楊得開的腦子正在飛快的轉著……
“準確的說來,一直到現在為止。無論是王燦光也罷,你們楊家也罷,和我,都沒有太多的恩怨,你們兩家之間的爭執,無論誰輸誰贏,和金殿護衛軍一點關係也沒有!”
楊得開不可置信的抬起了頭,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龍烈血說的那些話在他腦子裡快速的過了一遍。難道……絕望之中的楊得開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只……只要司令答應放我走,我一定記住司令今日的恩情!”
恩情?聽到這個詞兒,龍烈血放聲的大笑了起來,這個楊得開也懂得恩情這兩個字?看看以前在孟固那些為他楊家賣命的僱傭軍就知道了,要是他知道恩情這兩個字,他楊家在孟固經營了幾十年,也不會一夕之間就敗亡了。對為自己賣命的人都如此,何況別人?以楊得開這種刻薄寡恩,胸小無量的個性,還能指望他報答?報復還差不多!
看著尷尬的楊得開,龍烈血止住了自己的笑聲,搖了搖頭,“你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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