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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辛詞進了閨房,梅子伺候著她換了衣帽,正興致勃勃地欲隨行前。卻聽辛詞低低道:“你在府裡候著不用同去了。”
梅子一怔,隨即鐵青著臉色生硬地回道:“我還有些氣力,且讓我隨小姐出門,幫著提些什物也好,在側伺候也罷,總歸有點用途。”
“不敢勞煩。”辛詞瞥了梅子一眼道:“這幾日你均在我這兒,想來也悶了,倒不如去陪小哥快活快活罷。”
“小姐這說得是甚麼話。”梅子這臉由鐵青色變成醬紅色道:“梅子雖是下人,但仍冰清玉潔,是個黃花大閨女,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毀我清譽。”
“清譽?”辛詞噗哧一笑道:“你我二人心知肚明,何必在我面前演戲唱腔。”
話音剛落,辛詞便推門而出,卻聽梅子在她身後咬牙切齒地說道:“梅子是甚麼人不重要,倒是小姐心裡頭惦記的那個人,現在正醉臥溫柔鄉,與她人快活,哪裡顧得上小姐。”
辛詞停住腳步,冷冷望著梅子:“此話怎講?”
“小姐蕙質蘭心,這些日大少爺可曾來尋過你?想來是一次也未有過。那大少爺浪蕩無度,是青樓裡的常客,這件事世人皆知,小姐難道就沒有耳聞?!只怕是假裝沒聽見罷。
梅子不過是粗使下人,不該多嘴多舌招記恨,但小姐既為我的主子,我便不能不勸小姐兩句。若是小姐不信,大可以去璧月樓裡尋個嬤嬤問個清楚明白。”梅子曾受宣安惡氣,一直苦無機會報復,這下可算逮到時機噼裡啪啦說開了。
但見辛詞面無表情地啐了一聲,這便出門。梅子凝視辛詞背影,臉上浮現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笑容。
若說起來,她與辛詞也算是打了不少次交道,對這位蘇家小姐的性情亦有幾分瞭解。辛詞鮮少動怒,多時只是冷眼旁觀,一時令人難以看透心中所想。但若細細觀察,便能發現,她若是真動了氣,原本靜若死水的眼中便會忽的凝上一層朦朧霧氣。
這幾日她在房內讀書習字,似是無慾無求,但每每聽到莫名響動,都會抬頭張望一陣,但見無任何異樣,這才繼續埋頭苦讀。初始梅子並未留意,但幾次之後,她便隱隱猜出個大概。看來蘇辛詞心中住進了某個人,只是她自己還未知而已。
梅子有四五成把握猜那某個人是宣家大少宣安,她自是在心中嘲笑辛詞識人無品。那日她偷聽辛詞與文寧爭吵後,整整一宿夜不能寐,躺在床上嗤嗤發笑。第二日清早,她便悄悄將辛詞的弟弟乃她繼母與野男人私通而誕說與府中幾位大嬸。不出意料,那些個大嬸將這訊息一傳十,十傳百,不足三日變成了樊城人茶餘飯後議論的八卦樂事。
只是這幾日宣正賢和單蓮俱未出門,並未得到甚麼風聲,但想來三少爺宣然定有耳聞。梅子本想與他們一同出遊,那些流氓無賴定會當街議人是非,想那蘇辛詞這臉如何安置?!現被困於府中,梅子深感遺憾,不過一想到辛詞即將遭受侮辱,她自是喜得合不攏嘴。
殊不知,梅子這一切舉動,皆在辛詞預料之中。辛詞之所以會應承下來,決定外出遊玩,表面上是不忍拒絕宣夜,實則另有目的,暫且按下不表。
且說辛詞一行四人乘著宣府馬車駛向繁華街市,一路上宣夜緊挨辛詞而坐,時而低眉羞澀,時而輕掀窗簾探頭望去。辛詞見宣夜臉露嬌柔,只覺心中蕩起層層溫馨。她對宣夜並無任何旖旎念頭,只是喜他天真可愛,宛若一朵含苞欲放的水仙花兒。
宣然和文寧瞧在眼裡,只是心照不宣地相視一望。這二人均是人尖兒,自是明白辛詞對宣夜無意,這般曲迎寵愛並非出於男女之情。而對彼此,卻是暗暗提著警戒之心。他們二人年齡仿若,且又都是翩翩貴公子,自是將對方藏在心中比較一番。細細辨賞,竟挑不出甚麼不足來。
幸而二人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