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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的光亮看清了來者,忙不迭地迎上前去,滿臉子媚笑地討好著,無他,來的這位百里將軍可不是等閒之輩,百里濤,後勤輜重營的主官,雖說在軍中地位不算高,可手中的權柄可是不小,滿營將士的給養可全都掌握在他的手中,若是不小心得罪了此人,那可就有大苦頭吃了,缺吃少穿還是小事,沒了箭矢兵刃的補充,上了戰陣豈不是等同於去送死,偏生這廝又是個小心眼,又是龜茲王那班的外戚,身份算得上尊貴,滿營將士無人敢輕易得罪他,別說薩百戶了,便是首相那利也得給他幾分薄面。
“怎麼?老夫不能來麼,嗯?”百里濤眉毛一揚,滿臉子不耐地反問了一句。
薩百戶收到的命令是不許任何人私下探訪白素心,可面對著百里濤,他卻不敢直統統地將命令說將出來,只能是陪著笑臉道:“呵呵,百里將軍誤會了,誤會了,您當然能來,只是,只是,那個,啊,陛下有令,那個,您是知道的,小的甚是為難,您老……”
“嗯,知道了,老夫只是來看看,很快就走,這還不成麼?”百里濤邊說著邊走到薩百戶的身邊,抖手間,一隻小布袋便悄然落入了薩百戶的手中。
那布袋著手便是沉甸甸的感覺,想來裡頭的黃白之物少不到哪去,薩百戶可是個知情趣之人,嘿嘿地笑了一聲,也不說話,只是將身子一側,讓開了條通道。百里濤很是滿意地拍了拍薩百戶的肩頭,領著三名親衛大搖大擺地向那座孤零零的小帳篷走去。
一盞昏暗的油燈在床頭一明一暗地閃動著,將算不上大的帳篷照耀得一片昏黃,燈火搖曳間,忽明忽暗的變化令趴倒在行軍床上的白素心原本就陰沉的心思更煩上了幾分,後背上棍傷處傳來的刺痛感令白素心很有種想要放聲狂吼的抓狂,然則,為大將多年的尊嚴卻不容白素心做出呻吟的孃兒狀,再苦再痛,他也只能強自忍將下去,只是心中對白凝葉以及那利的痛恨愈發濃郁了起來。
三十餘年了,縱橫疆場三十餘年,大小戰事百餘場,為了龜茲王國的存亡,付出的今生所有的一切,可到了頭來卻落得個階下囚的待遇,白素心怎麼也不甘心,可眼下人為刀俎,自身為魚肉,白素心縱使不服又能如何,每一想起白日裡白凝葉的囂張跋扈,白素心便有種切齒的痛恨之感,深恨自己前些天不當機立斷,若是能搶先自立,又何來如今這般慘痛之狀。
“大將軍。”一個略帶哽咽的聲音將白素心從胡思亂想中驚醒了過來,勉力抬頭一看,入眼便是百里濤那張帶著沉痛的臉,心頭頓時一暖,忙要起身,不料卻牽扯到了背後的傷處,疼得白素心“啊”地便倒吸了口涼氣。
“大將軍快躺好,末將來遲一步,讓大將軍受苦了。”百里濤搶上前去,一把扶住白素心的身子,歉疚地說道。
百里濤是這幾年新湧出來的一名戰將,武藝雖是一般,可為人卻是不錯,加之與龜茲王那班又沾親帶故,逐漸在軍中混出了些名堂來,自托克遜一戰後,因著龜茲國宿將折損了不少,百里濤也因此攀上了千戶長的高位,與白素心走得算是比較近,雖談不上是白素心的心腹愛將,可關係也算是較為親密了的,此番白素心倒了臺,原先那些個整日裡圍在身邊的“愛將”一個都沒露面,倒是百里濤跑了來,這令白素心大為感動,任由百里濤扶著躺了下來,低聲地問了一句:“爾怎敢來此,不怕受了老朽的牽連麼?”
“末將素日深受大將軍之恩,如今大將軍有難,末將怎能置之度外,末將恨不能以身代之,大將軍,您受委屈了。”百里濤慷慨激昂狀地說道。
白素心心中雖頗為受用百里濤的慷慨,可臉上卻依舊是平靜的很,淡淡地說道:“罷了,老朽命中當有此劫難,那廝既敢篡位,自是放老朽不過,爾去罷,為老朽搭上一命不值當。”
白素心話是這麼說,可話裡卻透著不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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