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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無法從馬車上看出車中人物的身份地位,唯一尚算說得過去的就是此馬車走得很穩當,一旦停將下來,不前不後,正好處在倒夏門的臺階前。門簾掀動間,一名身材中等的清逸中年漢子從馬車中走了出來,赫然正是當朝吏部侍郎李千赫。
京師官宦雲集,高官顯貴比比皆是,然則,不管怎麼算,李千赫絕對排得上是京師的一號人物,然則,越王府門前的門房們卻並沒有顯示出太大的熱情,沒有多餘的寒暄,甚至沒有客套,只是其中一名門房迎上了前去,低聲說了一句:“李侍郎,先生在內書房候著,您裡面請。”
這句話很普通,普通到了平淡的地步,然則聽在李千赫的耳中卻宛若驚雷一般,令其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原本平靜的臉上都露出了一絲激動的紅暈,眼中竟隱隱然有波光在閃動,只不過李千赫畢竟不是常人,很快就穩住了心神,淡然地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也不說話,只是擺了個請的手勢,一拂寬大的袖子,跟在門房的身後施施然地行入了越王府的大門之中。
激動?不,是非常的激動!儘管李千赫面色平靜,可走路時的輕快卻將其心中的激動之意表露無疑,這也怪不得他如此著相,三年了,前後有三年了,自打進入越王府為長史以來,已是三年過去了,到了今日總算是能走進內書房了,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情,至少對於目下的李千赫來說是如此,別說以往,哪怕當初他還當著越王府長史之時都沒有走進內書房的資格,然而,就在此時,這一切都將成為過去了,李千赫又如何能不激動——能走進內書房不單是種地位的確認,更是一種信任的象徵,這意味著一件事,一件對於李千赫來說萬分重要之事——從今日起,他李千赫就是越王府一系的最核心高層之一,對於李千赫這等有著遠大抱負的人來說,意味著在不遠的將來,他將會有施展胸中抱負的廣闊空間,試問他又怎能不激動萬分?
琴聲優雅地響著,一曲《高山流水》如空谷幽泉般在越王府的後院中輕輕地盪漾著,柔和的曲調中滿是淡薄而高雅之意,令人聽著便有種出塵的感覺,饒是李千赫此際心情激盪,被琴音這麼一洗滌,卻也宛若有種絢爛的春日裡流連於青山綠水間的愜意之情在心間緩緩流淌而過,原本急劇跳動的心漸漸平靜了下來。
李千赫並沒有急著走進書房,而是靜靜地站在房門外,直到琴曲的尾音在空中彌散之後,這才深深吸了口氣,淡然地一笑,緩步走進了房中,入眼即是納隆溫和的微笑。
“納先生好雅興,只差紅袖添香矣。”李千赫官居吏部侍郎,乃是堂堂正正的正四品上之朝廷大員,從官銜上來說,比起納隆身上掛著的從四品下之親王府司馬要整整高出了三級,然則,李千赫卻深知納隆在越王李貞心目中的地位,絲毫也不敢拿架子,笑呵呵地率先拱手為禮道。
“延廷兄說笑了,某這是亂彈琴罷了,實登不得大雅之堂,讓仁兄見笑了。”納隆笑著起了身,迎上前一步,拱著手還了個禮,而後一拂袖子,道了聲:“請。”將李千赫讓入了書房,分賓主坐下,幾名書童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各自退了出去,書房內僅留下納隆與李千赫二人相對而坐。
納隆端起茶碗,對著李千赫示意了一下,就著茶碗吹了口氣,淺飲了一小口,這才面色平淡地開口道:“西域大勝之事延廷兄都聽說了罷?”
李千赫早在來越王府之前便已猜出了納隆延請之意,此時聽得納隆問起了此事,倒也沒故作矜持,同樣飲了口茶,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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