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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長孫無忌的頭嗡地一聲便炸開了——當初諸王奪嫡正急,諸大臣各有擁立,然李世民卻屬意李治,此乃是不宣之密,長孫無忌之所以會堅挺李治,不過是順著李世民的意思辦罷了,可到了頭來,李世民這麼輕巧的一句話就將責任全都推到了自個兒頭上,饒是長孫無忌素日再沉穩,到了此時也沉不住氣了,偏生還沒處叫冤去,更麻煩的是李世民此時說起此事,必然有著深意,長孫無忌心慌意亂之下,又哪能猜得透徹,心急之下,額頭上的汗立時如同湧泉般滾滾而下,好在長孫無忌一生經歷過無數次大風大浪,並非僥倖爬上高位之輩,倒也還能穩得住神,對著李世民一躬身回道:“晉王仁厚,守文之良王,且舉棋不定則敗,況儲君乎?”
長孫無忌此言一出,李世民先是默默了半晌,而後面帶黯然之色地道:“卿既屬意稚奴,於蕭中書之折,可有良方乎?”
長孫無忌並不傻,一聽李世民突然又將話頭轉到了蕭瑀的摺子上,立時明白自己已經被李世民套住了,心中暗悔不已,可卻沒敢有所表示,一揚眉頭道:“陛下,老臣以為蕭中書所言極是,太子既已年長,久居後宮易惹非議,況太子者,儲君也,若不經歷練,如何能成大器,為社稷長久論,自是該早入東宮,為陛下分憂,此臣之愚見耳,望陛下明鑑。”
“若如是,卿願佐稚奴乎?”李世民不動聲色地追問了一句。
“老臣願鞠躬盡瘁。”被逼到了牆角上的長孫無忌已然沒了退路,咬著牙,斬釘截鐵地亢聲答道。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末了長出了口氣道:“也罷,既是愛卿所奏,朕亦無不允之理,明日早朝,卿可直言便是。”
長孫無忌就是用腳趾頭去想,也能明白明日的早朝必然是場大爭論,諸方勢力斷不會坐看李治出頭的,其間的激辯之艱難就可想而知了,長孫無忌本就不以辯才而著稱,這等差事簡直能要了他的老命,更別說又被李世民當槍給使了一回的憋屈了,可當著李世民的面,再給長孫無忌幾個膽,他也不敢說個不字的,無奈之下,也只能做出一副慷慨以赴的架勢道:“陛下聖明,老臣自當全力以赴。”
“那就好。”李世民欣慰地點了點頭,話音一轉地說道:“輔機啊,朕老了,唉,每夜裡都想起當年跟朕一起打天下的諸臣工們,而今逝者已逝,餘者垂垂老矣,朕便是要召見也難矣,每念及此,朕都不免悵然泣下,故此,朕打算在宮中設立一凌煙閣,將諸位開工元勳之畫像列於樓內,也好讓朕多加緬懷諸臣工的往日之光輝,卿乃朕之肱股,當名列第一。”
“陛下,臣,臣實當不得此謬獎啊,陛下……”若說前頭長孫無忌尚有被李世民利用了一把的懊惱,此時一聽李世民說出如此話語,立時被感動得無以復加,一頭跪倒在地,語帶哽咽地說道。
李世民踱下了寶座,走到長孫無忌身前,伸手扶起長孫無忌,很是動情地說道:“輔機,莫要如此,爾之大功天下無人能及,爾只管放手做去,一切自有朕為卿撐腰便是。”
“臣、臣自當盡心盡力以報陛下之宏恩。”長孫無忌淚流滿面地表著忠心。
“嗯,卿之心意朕是知道的,時候不早了,朕也有些乏了,就不多留愛卿了,明日早朝,還請愛卿多加留心。”李世民笑著點了點頭,下了逐客令。
“是,臣定不辜負陛下之重託,老臣告退。”長孫無忌跪下磕了個頭,退出了甘露殿,回府自去安排心腹手下密議不提。
天香樓,也就是原先的萬花樓,自打貞觀十六年三月底那場京師動亂之後,因酒樓原主漢王李元昌參與謀逆被斬首之後,此樓便收歸朝廷所有,旋即又被賞予魏王,遂更名為天香樓,但或許是因著沾染了血光之故,也或許是因魏王所委之掌櫃者經營不善之故,此樓再也不復當年長安第一樓那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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