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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急急忙忙地衝出了帳篷,正好瞅見葛夏冒冒失失地衝將過來,頓時心頭大怒,大罵了一句。
“頭人,唐人惡魔來了,就快到了,我們快逃啊。”葛夏見柯里嗄露了面,慌不迭地跳下了戰馬,氣喘吁吁地大叫了起來。
“什麼?”高胖的柯里嗄大吃了一驚,紅潤的臉色立時變得煞白,跳將過去,一把扯住葛夏的胸衣,瞪著眼,一部白鬚抖個不停,失驚地問了一句。
“是真的,頭人,我親眼看見的,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柯里嗄這一揪著實用力,可葛夏卻不敢掙扎,只能不停地嚷著。
“啊!”柯里嗄見葛夏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立時面如死灰,鬆開了葛夏,踉蹌著倒退了幾步,身形不穩,一**坐倒在了溼漉漉的草地之上——西布羅族共有人口三千餘人,青壯不過八百之數,其中一半人手已被阿史那瑟羅所徵調,剩餘的男丁僅僅只有四百人不到,剩下的全是無甚戰鬥力的婦孺老幼,如何能跟兇狠的唐軍相抗衡,打是肯定打不過的,至於逃,因著此時家畜正在繁衍季節的最關鍵時刻,逃也逃不了,再說了,此時天色尚早,唐軍既然大至,又豈能容西布羅族從容逃脫。
“完了,完了……”乍一聞此噩耗,柯里嗄整個人都傻了,就這麼坐在地上,嘴角哆嗦地叨咕著,一道細細的唾液線順著嘴角流淌了下來,就跟個半傻子也無甚區別了。
“頭人,我們趕緊逃吧?”葛夏見柯里嗄坐在地上發痴,忙不迭地跑上前去,試圖將柯里嗄胖大的身子扶起來,只可惜葛夏自己也是手腳發/顫,十成的力氣最多隻能發揮出三成,哪能帶得動柯里嗄,險險些連他自己都被帶倒於地,至於圍上前來的西布羅族人此時也全都慌亂不已,都在驚恐地叫著要逃命,卻無一人有喊出拼死作戰的勇氣。
沒錯,唐軍是來了,但卻不是全部唐軍,來的只是劉旋風所部的騎甲營一千人馬,速度極快,還沒等西布羅族人做出反應,唐軍便已縱馬衝到了離西布羅族人不到一箭之地,但卻並沒有像前幾日那般立刻發動兇狠的衝擊,反倒停在了西布羅族營地的不遠處,不慌不忙地布好了陣形,這才有一名手持紅色小旗的騎兵從大隊中緩緩縱馬而出,徑直走向西布羅族營地那兩扇低矮破舊的營門,這人正是高恆。
對於一名戰士來說,血腥總是能使人快速成熟,無論哪種血腥都是如此,只要不被血腥味所擊垮,那就一定能在血與火的考驗中走向成熟,連續三天的縱馬奔襲與殺戮雖說是累了些,硬生生將高恆原本圓潤的臉打磨出了菱角分明的堅毅曲線,可此時的高恆臉上卻已有了不是剛出徵那時所能具備的從容和淡定,再配上一雙銳利如刀的冷眼,整個人已有如鋼澆鐵鑄一般強悍,但見高恆不緊不慢地策馬走到兩扇緊閉的營門前,對那些瞄準著自己的利箭連看都不看一眼,用力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小旗,用突厥語高聲宣佈道:“西布羅族人聽著:我大軍奉聖天子之命討伐無道,爾等依附西突厥,攻我大唐,本該處於滅族之刑,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爾等不過是幫兇,為惡不深,奉我大唐安西都護府大統領越王殿下之命,給予爾等改過自新之機會,是戰是降由爾等自決,限時一刻,過時不候,敢有反抗、逃跑者,殺無赦!”話音一落,無視那些閃爍著死亡寒光的箭頭,調轉馬頭,徑直緩緩策馬走向本陣,毫無畏懼地將背心留給了西布羅族人,只是此時的西布羅族人已被唐軍騎兵的兇名所震懾,竟然連放箭的勇氣都沒了,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高恆走回了唐軍陣列之中。
高恆自幼生活在安西,一口突厥通用語說得很是流利,聲音又洪亮至極,聚集在營門後頭的西布羅族人全都聽得個分明,一片慌亂之餘,全都將眼光集中到了面色灰白的柯里嗄身上,等著自家頭人做出最後的決斷,雖說都不曾開過口,可人人臉上的懼意卻是清晰可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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