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遼東匪患(第1/2 頁)
趙福見狀,不由得陳楚繼續解釋,再次將破布塞進了他的嘴巴,同孫二七,齊大貴一道將陳楚扭送了出去。
“老七,你覺得這人是建奴細作麼?”
孫秋水見眾人走遠,來到中庭來回踱步。
“老爺,若無此人,全村今年就要借債度日了,一旦借債……”
“罷了罷了,我知曉了”
孫秋水長嘆一口氣。
“屆時請老羅頭好好雕個檀木頭給他,厚葬了吧。”
“老爺,就是我孫七認定他就是建奴,你是受了我與犬子的矇蔽,並非失信於吳老將軍。”
孫七不顧年老的腰背,朝孫秋水躬身下拜。
“你這是作甚。”
孫秋水急忙扶起孫七。
“咱都是快死的人了,到時候下去見了吳將軍和老帥,我自請軍法就是了,與你無關!”孫七說道。
“真是胡言!你有甚錯,都是我沒甚用處,弄不來錢財,只得幹出這事。”
正當兩人傷感之時,後院來了一連串稚嫩的童聲。
戚大義大叫著跑了出來,後面一個青衣少女兩手各拿著一把梳子在後面追著。
“大義別跑了,姐姐給你梳頭。”
“老爺救命啊!玉姐姐又要給我梳頭了!”
戚大義順勢跑到了孫秋水身後抱頭蹲防,少女沒法子只得先站在兩人跟前行了一禮。
“玉昭,你怎地又在欺負大義,十二歲的人了,不成體統!”
孫秋水一臉慍怒,把戚大義抱了起來。
“爹!七叔!我咋就欺負了大義了,大義跟著趙福他們出去野混,弄了一身的泥,連頭髮裡都是,我好不容易收拾乾淨了,正準備梳頭呢!”
孫玉昭笑嘻嘻地看著被抱在懷中的戚大義。
孫秋水臉色一黑,一旁孫七閉目微笑。
“你當你老子真瞎啦!大義頭上才幾根毛,就你那梳法還不是梳成建奴頭了。”
“對啊對啊!玉姐姐一直給我梳小姑娘的辮子,太醜了!”戚大義大聲說。
“你現在居然說醜,之前不是說漂亮麼!”
孫玉昭叉著腰,氣鼓鼓地說道。
“之前是之前,二七哥說這叫示敵以弱,待……待機而……待機而動!”
戚大義做了一個鬼臉,孫玉昭一臉黑線,大步走上前強行把戚大義從孫秋水懷裡搶了出來。
“那姐姐今天教你什麼叫半渡而擊!”
說著把戚大義扛在肩頭,帶回了後院。
孫秋水一陣無語,繼而又長嘆了一聲。
“老七啊,我這個傻閨女你說這以後可咋整。詩書禮儀處處不懂,琴棋書畫樣樣不會,摸魚爬樹倒是有模有樣!”
孫七不經哈哈大笑起來,隨後說道:“你問我作甚,你下的崽子養成了猴,自己想辦法。我還要去庫房一趟,走了!”
“管!管!管!誰管的住!我是沒本事,阿秀走的又早,就該早點找媒婆嫁了最好,你說你咋就不和我訂娃娃親呢,訂了後我就什麼事都省了!”
孫秋水沒好氣地說著,孫七卻越走越遠。
“兒孫自有兒孫福。秋水兄你還是多想想那顆人頭的事吧。”
孫七悠長的聲音漸行漸遠。
孫秋水原地生了一會兒悶氣,廳內只剩他自己一人,屋外也沒人理他,只得自己理了理衣袖,回房寫信去了。
幾天後,孫家溝外的樹林中,一隊剛集結,五十多人的土匪正在商議事情,這些雖是落草土匪,卻清一色穿著明軍制服。
這就要從遼東這幾年的破事說起了,此時的遼東,土地兼併嚴重,糜爛的衛所制使得軍戶們都成為了上級的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