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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門簾掀起,溫老醫生緩步走出,溫老太太臉色蒼白,嘴唇猶自發著抖,喃喃念著:“造孽呀……”
“溫老先生,武兄弟他情形如何?”衛文趕緊起身上前詢問。
“他暫時性命無礙……只是……”溫老醫生嚥了幾口口水,喝了衛文遞來的一杯茶,這才接續著說:“你這朋友並非染上疾病,而是身受苦毒酷刑……這下手的人當真狠心,他身上沒有一處好皮,五臟六腑都受了內傷,靜養數月或許能夠復原,但往後身子必然大受影響。”
衛文掀起門簾朝裡頭看了幾眼,武裕夫經過溫老醫生夫婦包紮施藥,全身給裹得密不透風,正昏睡著。
衛靖送溫老夫婦出門,問:“溫爺爺,於雪姐姐怎麼沒來?”
溫老醫生搖了搖頭,溫夫人答:“於雪她有事情,也上了海來市。”
“什麼?”衛靖驚訝地問:“於雪姐姐上海來市做什麼?她去找我嗎?”
“不是,不是,她……唉……這孩子就是死心眼……唉……”溫夫人連連搖頭,欲言又止。溫老醫生揮了揮手,低聲斥著溫夫人:“你和阿靖說這些做什麼?也不怕丟人!”
衛靖正覺得奇怪,還想追問,溫夫人只是連連嘆氣,跟著溫老醫生走了。
“阿靖!”衛文在屋子裡頭急切地喊,將衛靖喚了回來,問:“你剛剛說你本來要回來了,又碰上飛雪山莊的一名女子,將你騙去沿海小漁村?你如何會勾搭上飛雪山莊的人?”
衛靖拍拍肚子,和衛文收拾餐桌,一面說:“她叫作貝小路,是個瘋丫頭,一見到我就用鞭子打我,我舉小刀這麼一擋,便割斷了她的鞭子。她便以此威脅我,亮出招牌,說她爺爺當年是如何威風,恐嚇我若不將八手借她,她就要偷去我全家人的腦袋……爹爹,我豈能讓她偷去了你的腦袋!之後一段路程,她每日辱罵我,一直到了一個叫作蛇守村的村落……”衛靖一路敘述而來,多半將自己惹事打架的片段省略,大都是別人欺負他,他逃。而在來來富賭錢、在霸王客棧吃霸王餐、在雷員外府上偷寶珠等情事,自然是隻字未提。
但衛文又豈會不知道自個兒子性情,發怒斥責:“阿靖,你憑良心說話,人家為何會一見面就拿鞭子打你?她一路上罵你,你會乖乖讓她罵?飛雪山莊十數年來風評大好,貝綠後人豈是蠻不講理之途?”
“貝綠的後人很稀奇嗎?李闖天的後人都能如此喪心病狂了,貝綠的後人為何不會蠻不講理?”衛靖吐吐舌頭,察覺自己敘述過於誇張,便收斂了些,承認自己也有回嘴,兩人一路吵架到了蛇守村,去解救村裡那群讓龜、蛇兩幫欺壓的漁民百姓,他認定了這是件好事,便也未加隱瞞,只是將自個在來來富輸光材料費這件禍事,說成是在漂流海上之時,隨著包袱一同沈進了海底。
衛文聽完衛靖敘述,也並未加以追問,只是神情憂愁,來回地踱步。
“爹爹,您別那麼擔心。那怪人自稱富貴居的武……什麼來著,溫老醫生說他身受酷刑,想必是自闖天門逃脫出來,既然如此,王老爺或許也一併逃脫出來,被安置在某處安全地方。”衛靖自作聰明地說。
衛文嘆了口氣,說:“他不是怪人,他姓武,名裕夫,是王老爺收養的義子之一。武兄弟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什麼?”衛靖張大眼睛,他可從來沒聽說過自己有個救命恩人。
“你年幼之時,曾經讓人擄上深山,王老爺出動了許多朋友在山中搜尋,大夥瞧見你給裝在一隻籃子裡掛在樹梢,那樹枝甚細,橫伸出山谷,搖搖晃晃,隨時都像是要掉下山谷。那時武兄弟可只有十一二歲,僅只是個孩子,他身手矯捷,仗著自己年幼體輕,攀爬上樹,這才將你救下。唉,若你此趟行程順遂,想來本也應該是他將你送回,卻沒想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