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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倒地不醒,渾身血肉模糊的楊天行,突然,他猛地發出一聲震耳的長笑,面目也變得極為猙獰,狀若瘋狂,眼中露出又驚又喜之色,看著楊天行得意地大笑道:“楊天行啊楊天行,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哈哈……”
眼見文殊瘋狂若此,如來的一張老臉頓時氣成了豬肝色,恨恨地一跺腳,對著他揚手射出一道金光。但見那金光飛快地沒入了文殊菩薩的天靈蓋,他象是遭到了雷擊一般,笑聲嘎然而止,似乎被一把利刀硬生生地切斷。然後,又見他身軀猛地一震,張口噴出一口濃痰,人也跟著清醒過來,眼見如來臉色陰沉地看著自己,忽然想起剛才自己所做之事,心中卻並無多少悔意,反而暗感出了一口惡氣。不過,這些想法他是不敢表露出來的,他“虔誠“地跪在地藏王菩薩的身邊,將頭垂得老低,強行擠出幾行老淚,痛哭流涕地道:“佛祖,弟子見楊天行太過囂張,視我萬千佛子於無物,心中一時氣憤,所以忍不住出了手,犯了嗔戒,弟子自請責罰!”
如來默默地注視了他良久,心裡何嘗不知自己這個弟子所言非實,豈只犯了嗔戒那麼簡單,楊天行現在眼看著活不成了,這可是犯了殺戒,而且還是用如此卑劣的偷襲行徑,即便他對楊天行有所怨恨,但也沒想過要置他於死地;況且他明知文殊菩薩心性狡詐,但還一直對他寵信有加,反倒對一心向佛的普賢淡薄疏遠,為的就是借文殊菩薩之手實現對佛界的鐵腕統治,進而幹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佛以慈悲為懷,但如來卻明白,慈悲換不來佛界的強盛,也只有文殊菩薩這樣攻於心計的人才能真正助他一臂之力。如今,楊天行命在旦夕,也算是除卻了一大隱患,至於如何責罰文殊菩薩倒不重要了,現在正值用人之際,走了一個普賢已經夠了,文殊和地藏王這兩個佛界僅餘的真神絕不能再失去。
想到這,如來長長地出了口氣,面對著眾佛看來的眼神,威嚴地說道:“文殊、地藏王,你們可曾知罪?”
文殊菩薩和地藏王菩薩連忙點頭道:“弟子知罪!”一樣的語氣,一樣的沉痛,只不過地藏王說的是真心話,而文殊卻是口是心非。
如來手掐佛訣,法相莊嚴,淡淡地瞥了一眼眾佛後,沉聲道:“既然知罪,你們就自己到禪房去面壁十天吧。”
“面壁十天?”這是眾佛聽完佛祖的懲罰措施後的第一個反應,他們面露驚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地藏王菩薩明顯愣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佛祖,猶豫著想要說什麼,隨即被旁邊的文殊菩薩悄悄地捅了一下胳膊,同時聽到了傳音聲:“師弟,還不快接法旨?”
無奈之下,他只得與文殊異口同聲地答道:“弟子謹遵法旨!”說完,兩大菩薩在眾目睽睽之下前往禪房面壁去也。
如來見眾佛都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不由有些心虛,定了定心神,肅然道:“萬千道行停一線,我佛渡惡,我佛渡生,今定數以歸,無虛多言,眾佛隨我隱之矣。”
“阿彌陀佛!”
話音未落,如來佛祖金身隱退,重歸雷音寺中,而眾佛雖感遺憾,但也只得化影隨從,各自散去。
片刻間,偌大的一個西天靈山人影皆無,只剩下長空如洗,清風嗚咽。
山腳下,在蕭夜月的懷中,在淚水的無聲滴落間,楊天行低下了頭,合上了眼。
冰涼的感覺彷佛從身體深處幽幽叫喚了一聲,緩緩在他身體裡遊蕩。
一個人,感覺最孤獨的時候是什麼?
是不是獨自面對著整個世界的冷漠,是不是獨自揹負著所謂的責任?
一個人的血,是冰冷還是沸騰?
然而,這些他都已經感覺不到了,在意識即將散盡的那一剎那,他有的只是滿腔的悲憤和血水模糊的視線中蕭夜月那張悲痛哀傷的俏臉,不,或許還有一個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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