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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隱約還記得當年,那個小姑娘傷心、惶惶,和在倔強掩蓋下的不安、自卑、以及無所適從。她冷眼看著她將自己關在院子中。又冷眼看著她頭也不回地出了任府。
清和郡主一點一點地看花襲人,有些難以想象當年那個倔強的小姑娘,是怎麼長成今日這番模樣的。
兩個人的眉眼間甚至都沒有多少相似之處。若非種種證據證明,她怎麼也不會認出她來。
清和郡主久久不語,花襲人也不急躁。她又笑道:“說起來,西北大將軍府是從前暗香來最重要的貴客了,我按理應該請郡主進去,但今日本就是隻請了幾位老先生來此花會,本不曾聲張。卻不知怎傳出了訊息去……我無奈之下,只能臨時找了對聯來做幌子。但立下的規矩,就不能再輕易更改,還請郡主和小姐見諒。”
花襲人說話的時候。任少容也有注意聽。
此時,她聽花襲人不卑不亢,又道理充分十分誠心。便一下子對花襲人生出許多好感來——是啊,人家本來只是悄悄地想請幾個大儒名士的。哪知卻走了風聲來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呢?
一個花園子,哪容得下來看熱鬧的所有人!
“沒關係啊。我們本來就是隻是來買花兒的,哪知道會碰到這個熱鬧。”任少容對花襲人笑道:“不過,你那對聯真的很難,連哥哥都被難住了呢!”
“我這也是胡亂抓一個印象深刻的就拿來用,其實也是半點不懂對聯的。”花襲人柔和笑道:“小姐沒見我的字寫的也是馬馬虎虎的嗎?”
花襲人道:“我只喜歡花。”
“我也不喜歡吟詩作對的。”任少容一聽就覺得十分親近,道:“我只喜歡琴。”她喜歡撫琴自樂,卻只喜歡太平熱鬧喜慶的調子,聽不來那高冷孤雅的味兒,也不愛彈。因而,她彈的雖然不錯,但說她“好”的卻沒有幾個。
這一直讓任少容很介意。
她撇了自個兒心思,道:“你上次賣給大哥的金學士真是漂亮的不的了,放到百花別苑後我還去瞧了好幾次呢。上次下了雪,天那麼冷,那花兒依然開的好!”
“只可惜,那花兒隨即就被送進了宮裡,輕易瞧不到了。”任少容有些可惜地道。
“任小姐可以跟著郡主去宮裡請安啊?”花襲人閒話般地支了一個招,而後又從櫃檯上那個一個紅底燙金的請帖和一個紅底燙銀的請帖,給了任少容,道:“這是明日花會的帖子,還請任小姐賞臉前來。這銀色的,可以送來贈人。都是不拘多少人的。”
任少容很愉快地接了帖子,問起花襲人那花園都有誰在。
兩個人就輕鬆地交談起來。
宋大叔讓人端了凳子,坐在那點心鋪子那邊,買了些點心同那鸚鵡小藍一起吃,一時沒有走的想法,自得其樂。任少元和宋景軒分立那對聯處不遠,只是任少元明顯在苦死,而宋景軒則依舊一臉冷淡,似乎心思並不在對聯上面。
清和郡主一直在一邊看著花襲人同任少容說話。
任少容平日裡絕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也不會刻意同誰親近。她有幾個交好的小姐妹,都是自幼長大的情義。對於新認識的,她總是先自動帶了審視,而後才決定是討厭還是喜歡。
無論對方的十分是公主貴女,還是丫鬟僕婦。
從來沒有誰,能初一見面就得到她好感。
但今日,才一見面,她就同花襲人如此投契。
清和郡主再次沉默地注視著花襲人,便發現這小姑娘當真是眼神清澈平正、神情不躲不閃……清和郡主心中不禁想:難道她真的不願意成為任家小姐,真的不再想與任家相關了?
她好像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之前她在大柳鄉生活平淡從沒出過遠門。結識宋景軒從而恰巧與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