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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坐在梳妝檯前,滿頭的白髮傾瀉,披在肩上。
看到衣雲進來,說道:“雲丫頭,幾日沒讓你梳頭了,別人都沒你梳得好,看來我是離不開你了。”
衣雲甜甜一笑:“那衣雲就永遠陪著老夫人。”說完神色黯然,她知道自己這句話是多麼的牽強。
月老夫人也不過是五十多歲,臉上的皺紋並不深,且腰板也很硬朗,只是不知為何,卻是一頭白髮。白得無一根雜色,月府裡也不乏年老的婆子,可是沒見幾個如老夫人這般頭髮白的。衣雲在心裡猜測著,老夫人當年一定在心裡上受過重創,否則不會這麼早就白了頭。平日裡也總是神色淡淡地難得一笑。
衣雲邊想邊熟練的給老夫人梳了一個髻,插了一隻金色的玉釵,金釵配白髮,顯得格外的亮,格外的高貴。月老夫人年輕時一定是個難得一見得美人,就是老了,依然是雍容華貴。
衣雲想著自己可能是最後一次替老夫人梳頭了,心中不免有些酸酸的。
“老夫人,院裡的那株杏樹開花了,衣雲扶您去看吧。”
杏花映著初升的紅日,越發得燦爛。
衣雲站在花下,不知道應怎樣開口說自己要離開的事,躊躇了半天,終於說道:“老夫人,您以後凡事定要想開了去,莫要憂愁。”
“這丫頭,今日怎麼勸起我來了。只要你好好陪著我,替我解悶,我就自然不會憂愁的。”老夫人晶亮的眸子盯著衣雲說,這丫頭今日有些怪怪的。
衣雲的眼圈一紅說:“衣雲恐怕是不能再陪老夫人了。昨日到我孃親那裡,孃親說我們要尋的親人已經找到了,這就得搬過去。”
老夫人一愣,萬沒想到衣雲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裡就像被掏空了一般,半晌說道:“雲丫頭,我知道當年你和你的孃親是來京城尋親的,這麼多年了,尋到了?是什麼樣的親人?”
“是我的父親和大哥。”這個衣雲倒不是扯謊,她們娘倆當年確是來京城尋親的,因為當年孃親和她夫君兒子失散了。只是這麼多年仍無下落,卻是真的。
若是其他的親戚,還可以留下衣雲,沒料到竟是至親,看來是留不住了,“衣雲那這是喜事呀,你找到了爹爹和大哥應該歡喜呀。”哎,老夫人輕嘆了一口氣,“早知道你會離開我的,女孩子大了總要嫁人的,原以為我可以為你找一門好親事,把你風風光光的嫁了。卻沒想到這麼早就要離開我。”
“老夫人,您莫要難過,衣雲也不願意離開您,只是沒有辦法。”
“雲丫頭,既然如此,要走我不攔著你。只是記著常回來看看,以後若是有了什麼事,就回來找我,別看我老了,不太愛管事,可是說出話來,他們都得聽。”
“衣雲記下了,衣雲會時常來看老夫人的。”
這一日過的飛快,日近黃昏時,衣雲和孃親揹著包裹,戀戀不捨的出府了。
衣雲死活不讓老夫人來送,謊說爹爹派人來接,因為她知道離別的場面不太適合上了年歲的人。她走的事讓人瞞著月清輝,因為她知道若是他知道了,不知道又會怎樣的糾纏。
出了府,衣雲和孃親互相攙扶著,衣雲已經打定了主意,先到客棧住一夜,然後再去找一處房子租,自己和孃親還是有些積蓄的,走時月老夫人又派人送了一些銀兩,想不收都不行。
月府大門外便是大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少。
“衣雲姐姐,等等我,不要走嗎?”月清輝忽然從門裡衝了出來,滿臉的淚水縱橫。
衣雲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衣雲無奈的停住了腳步,無奈的回首。
忽然似乎是被雷擊了一般,不是因為那正衝過來的月清輝,而是因為,在月府對面的街角,有一個熟悉的人倚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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