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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

她忽然想起葉子杭，那傢伙整天把喜歡掛在嘴邊，一天三頓地表白，她只當他在開玩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可方寒盡不一樣，他的喜歡，是認真的。

因為認真，所以珍貴，所以讓人心疼，也讓人難以承受。

靜默許久，聞雪終於挪了下身子，伸手去夠掛在床尾的揹包。手探進去摸索了半天，終於找到那個冰冷的金屬方塊。

她摁下開機鍵，幾秒鐘後，螢幕亮了起來。

上次開機，還是在北京車站。

那時，她開啟手機，掃了眼微信，一股嫌惡感湧上心頭，胃裡頓時翻江倒海。

資訊都沒看完，她就關了機。

可是，那些煩擾的人和事，並不會隨著資訊遮蔽，就徹底消失。

他們會在聞雪的每個夢裡、每次開心的瞬間、每次對未來燃起希望的剎那，突然露出獰笑，像夢魘一般折磨著她。

聞雪開啟微信的聊天介面，低頭看了一眼，嘴角泛起苦笑：「你想得太天真了，流氓會跟你講道理嗎？」

她將手機遞給方寒盡，「你自己看吧。我所有聊天記錄，你都可以看，看完就知道，我身邊都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了。」

方寒盡接過手機，垂眸一掃，瞳孔驀地收緊，視線久久沒有移開。

聊天介面最上方，聞雪給對方備註名是「孫赫明」。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兒聽過……

遙遠的記憶被喚醒，腦海中浮現一張痞裡痞氣的臉，方寒盡陡然睜大眼，震驚地望著聞雪。

「這個孫赫明，不會是我們高中那個——」

「對，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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