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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定一點,別被人看穿了。你也不想死去的人也被波及,不是嗎?”
“卑鄙——”
我已經忍不住了,他什麼都知道,卻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可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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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是女兒應盡的義務,我穿著喪服,坐在白菊和輓聯中央,不管什麼時候,靈堂總是一樣的壓抑。黑色的,蒼白的,沒有歡樂的。
時間已經很晚,父親和外室都困了,靠著椅子昏昏欲睡。看著他們,我忍不住又抬頭看了眼母親。
爸爸有外室,這件事情全部的人都知道,但母親是個遵守舊時代的賢良淑德的女人,她從沒有因為這件事情而責備父親,和外室也建立著外人無法理解的友誼。
這和外室一直沒有生育有關吧。
外人這樣揣測著,我卻覺得這是因為母親生來高貴矜持,不管外人用可憐的或是鄙夷的眼神看著她,她都只是遵守著她的道德,矜持地活著。
她是個最像大和撫子一樣的女人。
我也曾經想像她一樣恪守全部得到的,但是我做不到,看著黑白的她,我有了悲傷。
母親你說過,女人這一輩子,最重要的不是得到自己最愛的男人,而是能夠抓住什麼東西,抓住只屬於自己的東西。
那麼,母親,你抓住了嗎?
父親總是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覺得這樣是幸福嗎?
幸福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我不懂,也不想懂,此時此刻我為母親感到幸福,她終於擺脫束縛了,終於不需要再被綁縛了。她的靈魂化為小鳥,飛走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歐陽藉口要抽菸,離開了靈堂。
我不想戳穿他的謊言。他原本對我的家人就沒有一絲感情,加上母親的死和他也脫不了關聯,不得不陪我守夜的他看著黑白相框裡溫柔微笑的母親,怕是也有些良心不安、如坐針氈了。
他們都走了,或是睡了,剩下我一個人,聽著隔壁誦經的聲音,越發覺得夜晚如死一樣的安寧。
手指抓到一抹震動,在這連秋蟲的叫喚也聽得分明的夜晚,格外的清晰。我急忙抓著手機去了走廊,原來是炎雲的電話。
“喂喂……”
距離他打過電話到接通已經有些時間了,我擔心炎雲等得不耐煩,已經關斷了電話,壓低聲音而急切地問著。
結果,我的話音還沒有結束,那邊就傳來了他的聲音。
(“太好了……”)
聽到他如釋重負的聲音,我的眼淚都快出來了,他似乎在外面,手機的聲音不清晰,噝啦噝啦的雜音裡傳來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很遠。
“你現在在哪裡?”
我脫口而出。
(“在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地方……”)
他的那邊有些嘈雜,我剛想要他大聲一點,突然看見暗處有人走來,連忙低聲說道:“等一會再說,有人過來了。”
我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黑暗中走來的治喪人員點頭問候,一邊走到僻靜無人處,連忙又是“喂喂”的幾聲。
(“我在呢”)
聽見他的聲音,我也安心了,不免想要訴苦。
“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你都是關機。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擔心他找你麻煩。”
(“哦,出版社那邊有點事情,加上那一次的事情不好解釋,我索性就關機了。怎麼,歐陽為難你了?”)
“他倒也沒有太為難我,是我的媽媽去世了。”
(“你母親?”)
“是的,我現在正陪著爸爸小媽守夜呢。還好你電話打來的時候歐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