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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嫿月,他一定要活著……活著回去──就是這個信念,讓他支援到現在。
“鏘!”
再也舉不起來的劍與地面擦出鏗鏘的聲音。
這一聲也驚醒了怔住的癸巳,但他沒有下一步逼殺的動作,只是靜靜注視辟邪的變化。
在與自己對峙了整整三日後,又受他好幾次重擊,辟邪為何仍然屹立不倒?
鬼刈滿意眼前這一幕,魏珀對辟邪更是欽佩不已。
判官盯著手中的生死簿,上頭載著辟邪的名,名下一行寫著“一百六十年”的壽命正逐漸銳減。
他曉得辟邪絕對撐不過今日了。
“呵啊……呵啊……”
辟邪低聲喘著氣,正努力活著,就算清楚自己的性命已無法繼續,活著回去恐怕已是夢了,但他仍要為衛嫿月拚到一線生機。
回過神,癸巳再次舉起劍,縱然對辟邪有絲敬意,他仍要執行任務。
最後一劍了。
眼看癸巳就要結束這場比試,但辟邪卻咬牙屏息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閃過癸巳的攻擊,他的劍也在瞬間找到空隙抵住了他的喉嚨。
“夠了!”判官及時喝住。“辟邪,你贏了。”
待判官一宣佈結果,辟邪手中的劍率先掉落,跟著他的身體重重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辟邪,你讓我甘拜下風。”癸巳收回劍,離開閻王殿。
“那麼,下官就把辟邪六十年的壽命移至衛嫿月名下。”判官翻到記載衛嫿月名字的那頁,左手揮毫,立刻延續了衛嫿月六十年的性命。“如今辟邪都自身難保,即使有壽也無命可活,因此為表示下官的心意,就拿辟邪的外貌來換他的命吧!”不容拒絕,判官即刻為辟邪延命,也恢復他的原貌。“好了,生死簿已改,下官恭送兩位皇子。”判官冷冷地說。
鬼刈與魏珀也不久留,隨即帶著仍昏厥的辟邪離開閻王殿回到人間。
“多謝大哥相助。”回到人間,魏珀第一件事就是對鬼刈道謝。他們兄弟感情向來很淡,即使有條件,鬼刈會答應相助也出乎他意料之外。
“不必客氣,記著你答應我的事就夠了。”鬼刈再次叮嚀魏珀。
“我會回鬼界的。”這是他答應的條件。
“那就好,對了,等辟邪醒來,代替我轉告他,說我很佩服他。我先走了。”
魏珀望著躺在地上的辟邪,他也不知自己為他這般犧牲是否值得。
倘若因他此舉能令辟邪得到他所愛,那麼,也無所謂了。
陰間一日,人間一年。
等辟邪與魏珀回到人間時已過三載。
自衛嫿月能睜開眼睛重新看見事物後,已經三年了。
辟邪一去陰間也三年。
他的身軀就安置在他的房裡,除了衛嫿月和衛秋染,沒人可進去。
衛嫿月日日夜夜都會來辟邪房裡看他一眼,只要她有想到,就會前來,一天下來,也進出不下百次。
有時候她會帶著點心與他分享、有時候帶著書本進來,有時候只是默默看著他,然後不發一語離去。
這日午後,她又端著辟邪愛吃的小點心前來,才跨進門,手上的點心盡數落地。
因為原本該躺在床上的辟邪已不見蹤影。
瓷盤碎裂的聲音引來衛秋染的關心。“嫿月,發生什麼事?”
“大哥,辟邪不見了。”衛嫿月臉色嚇得蒼白。
“不見了?!怎麼可能?”
“他沒有不見,是醒來了。”魏珀緩緩走向他們兄妹倆。
沒想到這一趟陰間行,花了人間三年。
“魏大哥,你回來了。那辟邪呢?”衛嫿月欣喜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