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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是憑藉直覺。”
他皺眉問道:“直覺?”
“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多人對壘的情境下,生死都只是一瞬間的事。在蒼鷹撲擊野兔,眼鏡蛇捕食田鼠時,獵物只能在一瞬間做出攸關生死的決定。那時候,沒有多餘的時間讓人考慮對策,所能依賴的只有直覺。”
他對這番說辭不以為然,“與其說是直覺,還不如說是運氣。但是,在對陣的時候,靠得住的只有實力,運氣可救不了命。”
“帶來運氣的直覺,在多次出生入死的交手中才會產生。打個比方說,我要攻你的右側,出刀前眼神會不經意落在你的右手上。這時,你有防備能夠抵擋。而我下一次砍你左腿時仍然盯著你的右手,你要怎麼防範呢?這時候,靠分析解決不了敵人。”
“那要怎麼辦?”
“搶先一刀砍過去就對了,這個叫做制敵機先。僅僅防備對手,是無法佔到上風的。”
他們肩並肩,坐在籬笆下,侃侃而談,院子裡還堆著小山一樣沒劈完的柴禾。陽光將兩人的影子投射到地上,一個高,一個矮。
那人忽然住口不說,轉頭看向西邊。最近怨靈常在附近出現,數目不在少數。傷麟森林血案五十年後,怨靈才開始出現。不過數量卻是隨著時間推移,成倍的增長。每個市鎮和村莊不得不增加守備,時刻警惕入侵。
晴川見過他誅殺怨靈,不止一次打退了進攻。每當這種表情出現時,多半就沒有好事。果然,有人匆忙趕來通風報信,怪物又在村口展開襲擊。
他別上自己的弓箭和刀,跳出圍籬。晴川看著他的背影,很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側過頭來,笑了笑,“對了,兒子,你把晚飯做好,等我回家。”
那時候,爸爸還是一個人人敬仰的英雄。
自哨塔朝下望去,大路上幾抹褐紅,屍首已被抬走掩埋,釘在門板與樹上的箭支還未拔下。晚飯已經做好,甚至都冷得沒法下嚥。天色由明轉暗,最後一絲晚霞消失在地平線上。
晴川知道,他不會回來吃晚飯了。有個男人推門而入,這人身形高大,身上帶著傷,盔鎧還沒來得及一一卸下。他溜了晴川一眼,嘆口氣,將懷中獵刀摸出。
“晴凌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他腦袋“嗡”的一聲,似乎什麼都聽不到。“我爸……他人呢?”
那人沉聲答道:“他殉職了。”
生命中有些人,有些事,總是匆匆來到,匆匆離開。樹梢的葉子一片一片落下,變得光禿禿的。秋天就要過去,冬天就要到來。
村人為他舉行葬禮,不過由於戰亂,找不到屍體。晴川曾經跟隨巡守的隊員們入山尋找,仍舊一無所獲。怨靈時常滋擾,搜尋工作進展緩慢,最後只得作罷。死了的人已經死了,可活著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那會兒,他從別人口中得知,老爸是在掩護同伴們撤退時身陷重圍。大家說他是個英雄。他們談論到他,都肅然起敬,墳旁總有摘好的鮮花。
起初,晴川每天都去墳上看望,給他帶點酒。後來,去的次數逐漸變少。再後來,他就不去了。他明白,如果一個人活在心裡,去不去墳墓探望都無關緊要。
水滴一滴、兩滴、三滴。
刺客動了動手指,慢慢將右手挪到胸口上。洞裡又冷又溼,臭不可聞。他摸了幾下傷口,已經包紮妥當。他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沉重無比,“給我點水……”
晴川覺得旁邊好像有個人,將水端了過來,他一口飲盡,味道好得很。
“琥珀,是你吧?”
他只覺腦袋狠狠摔到地上,跌得七昏八素。旁邊那人“呸”了一口,便不出聲了。
濃重的睏倦重新壓下,刺客神智恍惚,“我……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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