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3/5 頁)
[場景1]重放錄音帶
在吳棗秀的遺像前。彭石賢與田安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們一同回到田安的書房。
窗前的書案上,放著彭石賢寫下的一部書稿:《吳棗秀,出走`49》。
[坐而論道] 田安拿起書來,掂量著:“應該謝謝你為我母親所作的這一切,它將給我留下永遠的紀念。”
彭石賢:“可是,你已經見到,我僅是寫了她當年出走的故事,甚至,還不知道如何結尾,這不可能是她一生的記錄。”
田安:“一個人的生命總有終結,寫書也只能在她的某一件事情上結尾,然而,前人留給後人的思考與激勵卻是永恆的。”
彭石賢:“是啊,還記得你母親談到‘*’時的話嗎?她那種特殊的感受,不只是難以言傳,恐怕也很難意會,值得我們長久地回味。”
田安:“沒錯,我當時就意識到了,便偷偷地為她錄了音,現在,我們還可以再來聽一聽。”
田安拿出個袖珍錄音機來。
[插敘1]“*”還鄉
“*”時期的青石鎮。街道上拉著新新舊舊的橫幅;牆壁上覆蓋了一層又一層的標語。
正是烈日當頭,人流熙熙攘攘,維持秩序的人叫罵不休。為了顯示“群眾專政”的威力,河灘上紮起了高臺,有人正在揚聲器裡宣講最新指示。
在“牛堋”裡,專制物件準備出場,吳棗秀剛被遠道解押回鄉,腸胃有些不適,見那看管她的人年輕,樣子並不兇狠,便試探著提出請假的要求,但那看管很是為難,吳棗秀隨即一笑,馬上表示放棄。
外面傳過來一陣口號聲,這裡面的人便推推擠擠魚貫出門。
吳棗秀關照田伯林拿好牌子,那罪名是:“暗藏反革命分子”,她自己的罪名則是:“混進黨內的階級異己分子”。
[錄音]彭石賢:你當時見到那些情景有些什麼感覺?
吳棗秀:我離開小鎮已經二十多年,在這裡時,我常常恨著這裡,離開了這裡,卻又常常想著這裡。平時想要回來還不敢,現在有人讓你回來,你不敢還不可能,不過,那次回鄉碰到的機會還算不錯。‘*’了好幾年,當時那些情景,人們早就習慣了,明白了,也厭煩了,我算見識得多,好象沒有什麼太新鮮的感覺。
田 安:他們給你的那些罪名可不小,你不覺得很冤屈嗎?
吳棗秀:當時,也沒必要分出罪名的大小來,那大多是什麼方便就送人什麼,你沒見那臺上一拉站開三四行,什麼人都有,能說誰冤誰不冤?這就應了句俗語: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誰也奈何不得!
田 安:媽,原來,你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吳棗秀:媽不如你,一時造反派,一時保守派,一時革命派,一時反動派,一時揮拳舞掌,一時哭鼻子抹淚的。
田 安:那是在運動剛開始的時候——你就說彭石賢吧,他可不像你,挺堅強的!
彭石賢:喲,你還用得著挖苦人嗎?可我不後悔。
田 安:絕對不是,我只是想了解你們兩人思維方式的不同。
[插敘2]拜訪黃大香
一天夜晚,吳棗秀與田伯林領著田安去黃家。一見面,黃大香與吳棗秀的手緊緊握著不松,黃大香還撫摸著吳棗秀的臉:“你不用上我這裡來呢,這是什麼時候呀!那天遊街沒有吃上大苦吧?哎喲呀,當時,他們那些人叫喊著,說是要鬧它個天翻地覆呢!”
“也沒有吃什麼大苦,不就遊了一趟街麼,反而讓我好了肚子痛的毛病。” 吳棗秀輕鬆地說,“看,我們這些人不是都還在嗎?終於又見面了,我真是很想你呢!”
[解說]他們對這滄桑人世不勝感嘆唏噓,田伯林說話則也不忘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