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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第4/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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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首先屬於他們。儘管革命的暴力夾帶著諸多的苦難,但它畢竟是這些人為尋求生存與發展所作的努力。只是,由於貧困與落後形成的矇昧、狹隘、保守,這又實在太容易讓他們“極左”了,能說“極左”表現的盲目、狂熱和帶著好些殘酷性的特徵與這一切沒有內在聯絡嗎?當然不是,我們可以承認,革命無法割斷歷史,這也應該屬於“中國特色”之所指了。

對此,寫作時,作者的確頗有些“沉重”的感受。《引》中所敘彭石賢入獄的經歷幾乎是紀實。他之所以走上那條屢屢遭遇劫難的人生之路,完全是孕育他的社會環境使然。當時,既然人們都無法走出那個社會文化氛圍,也擺脫不掉傳統意識留給人們的心理積重,悲劇就非彭石賢獨有。事實上,書中的人物沒有一個不帶著那個年代獨特的悲劇色彩,從李壽凡到張仁茂,從姚太如到張炳卿,從龔淑瑤到李墨霞,僅僅是他們各自有著不同的情景而已。對此,作者並不以為自己體驗到的“沉重”會比與他一同生活過來人要來得更深刻,僅僅是,他願意誠誠實實地告訴人們親身所見、所聞、所歷、所感的一些人和事。如果說作者的故事讓人聽來感到“沉重”,甚至還有可能使某些人難堪,那可不是作者的事,劇院裡既上演喜劇又上演悲劇,哭與不哭,笑與不笑,乃至看與不看,誰也不能勉強他人,但刪除《梁山伯與祝英臺》化蝶一場,卻不會找到另外更好的“賣點”了。

(二)形象性。

意見之一 有位女士認為,《左青石》中的女性形象塑造得十分成功,尤其是黃大香與吳棗秀,那種鮮明的個性,可謂光彩照人,黃大香的寬厚仁慈令人感慨,令人折服,吳棗秀的勇敢與摯愛的真情同樣撼人心魂。相對而言,這種奪目的光輝,男性形象似乎少了一點。比如田伯林,作者把他寫得太窩囊了,他全無一點做人的尊嚴,簡直連條狗都不如。也許作者是想借他反襯吳棗秀,但實際上卻損害了吳棗秀,老實說,這種人真不值得吳棗秀去愛。另外,田伯林與吳棗秀由開始的尖銳對立到後來的生死同命,這個轉變過程也寫得有些倉促,有些突然,雖然,這並非完全不可理解,但還是應該交代得更清楚些,那才會令人信服。

意見之二 作家筆下的人物是否成功,在於它有沒有生活深度,光彩奪目只算一種,讓人扼腕嘆息,如田伯林,這也算得一種。田伯林的窩囊是他尷尬的社會處境和婚姻狀況的反映,而他的個性心理則是他,乃至他們田家好幾代人處世經驗的積累。人生百態,世界並不多餘田伯林這樣一種生存形態。他與吳棗秀之所以能夠做成夫妻,除了客觀方面的原因,在個性方面,既得益於吳棗秀的潑辣,也得益於田伯林的窩囊,不是吳棗秀罵得痛快淋漓,田伯林振作不起來,同樣,不是田伯林的窩囊,吳棗秀的鋒芒早就給挫折了,正是因為這潑辣,這窩囊之中有恨、有怨、有情又有愛,他們才做成了夫妻。有什麼辦法呢?他們兩人之間交流感情的方式就是如此的特別,也唯其如此,這戲才有聲有色。這裡表現的主要是人性的溝通,而非階級立場觀點的轉變。如果要論及人物形象的個性化,書中的男性並不比女性遜色,不僅是田伯林,姜聖初更可以算得上一個性格特色十分突出的藝術形象。讀他,就如讀中國的近代歷史,處在極端貧困、落後的環境重壓之下,他的性情被嚴重扭曲變形:愚昧而又暴戾,趨炎附勢而又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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