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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然,我只能叫兒子順著她,讓著她。不料,昨天淑瑤去洗衣物,天快黑下來,她還沒回來,我便讓兒子去接她,這一下可糟了,正撞著淑瑤與一個男人在碼頭的拐角口說話,兒子遠遠地望著,實在氣不過,便氣沖沖地走近前去,那男人見勢便慌慌忙忙地走開了。香嫂你說,遇著這種事我該怎麼辦呢?
[提問]黃大香:你是說,那男人便是對面張家的小篾匠,這一來,淑瑤便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不是?那她還鼓譟什麼呢?
[訴說]陳家女人:我不是說淑瑤心裡沒有話要說,我也不是說男人和女人便不能在一塊說話,而是淑瑤什麼話也不肯與我說,她回到家裡便矇頭睡下了,現在,過了一天兩夜,直到今天還沒有吃飯,這不是比吵鬧更讓人憂心的事麼——我是她親姑媽,我能不知道她心裡的委屈麼?可她只是個女人,這天下的事哪有讓女人由著性子來的呢!
[心語]黃大香:這倒是說的真情話,可跟我說也沒有什麼用處呀?
陳家女人又很能體諒地說:“我只是想,現在淑瑤正是經不起有人撩撥的時候,如果她要學戲裡面那些私奔出逃的事,不是糟了麼——這我該怎麼辦呀!”
[插敘,片斷]李青霞穿著旗袍扮演富家小姐與仇道民西裝革履扮演革命青年,他倆挽著手走上舞臺,最後為情愛,為理想毅然出走的情景;
黃大香曾多次見到仇道民等學生經常出入張仁茂家裡,張炳卿常與他們混在一起的情形;
在李青霞出走的前一天,龔淑瑤還在黃大香的攤點上落過腳,她不斷朝張家打望過,後來還確實進出過張家,她與張炳卿肯定會有所接觸。
[插敘,片斷]可是,黃大香又覺得,龔淑瑤與張炳卿的接觸既不像是男女私情,也不像合謀造反。
國芬與炳卿一向相處得好,也看得出他們相互之間的有情有義,而且,因為張炳卿放不開對家人的牽掛,他並沒有與那些學生一起出走。
[返回]於是,黃大香對陳家女人說:“我知道你是為難,聽你這些話也不能不有所擔心,可是,你就不能與她乾爹乾媽去說說麼?”
陳家女人沒有急著回話,好一陣才說:“不是不能說,是我覺得不該去說,淑瑤的婚事畢竟是陳家的事啊,小鎮人知道壽公對陳家人好,但好歸好,各家還會有各家的事,即便壽公說過淑瑤的婚事他願意操辦,那只是他的好意,興許,他與淑瑤說著玩也不一定!可我跟你姐妹一般,你是個明白人,我相信你,今天,我拿這話問你,卻不會再去問別人,你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心語]黃大香:難怪人們都說這女人精明,縱然在壽公面前,也很明白自己的身份。看來,淑瑤的婚事得由這個女人一手操辦了,淑瑤這妹子也可憐!
黃大香見陳家女人憂心忡忡,安慰她說:“我說你也別過分心急,如果信得過我,我可以跟你說句多餘的話,張炳卿絕對不是那種撩撥女人的壞坯種子,這你儘管放心,而且這孩子也不會走到哪裡去的。現在,可能是淑瑤心裡的鬱氣重了些,你還是耐心地勸勸她吧,可千萬別太難為了她啊!”
“是呢,你會知道,我也是痛她還來不及,哪想為難她呢...”陳家女人點點頭,“我知道,你與張家都是難得的好人,要不,我也不會來你這裡打聽什麼的”。
陳家女人呆呆地坐過過一會,嘆息了一聲,便起身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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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承7——9章節)
[場景3] 播火草根
這天,人們清早起來,突然發現街頭巷尾的牆頭上貼了好些紅綠紙條,識字的人與不認字的人都圍了上去。
有的人喜形於色,有的人惶恐不已,也有的人茫然無措。傳單多半是揭露警察所長的醜行惡跡,還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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