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司馬承禎(第1/3 頁)
“是,公主師姐。”應飛揚不倫不類的喚了一聲,心中暗覺原來皇室之人,也不全是高高在上。
此時的應飛揚自然不知,這可全是沾了他師傅顧劍聲的光。
顧劍聲曾經可是名滿兩都的人物,那時的他清新俊逸,氣度卓然,談吐貼心知趣,儼然遺世獨立的道門佳公子,雙秀之名絕非偶然得來,莫說尋常女子,便是當時正是青春年華的玉真公主都對他一見傾心。顧劍聲與司馬承禎論劍,玉真公主為了接近他便拜了司馬承禎為師。只是顧劍聲無心此事,玉真公主也非長情之人,此情最終不了了之。
玉真公主韶華逝去,也已閱盡世間百態,本當這份感情是年輕時青澀懵懂的笑談,但自今早見了應飛揚腰間熟悉的葫蘆時,前塵舊事再度席捲於心,被世情打磨的冷漠的心又泛出久違的甜蜜。也因此,對應飛揚起了愛屋及烏的心思。否則,若換做他人平白無故出現在她馬車裡睡大覺,玉真公主豈能容他活命。
三人尋回了重傷倒地的呂知玄,簡單處理下傷勢,便駕著殘破馬車入了洛陽城。
“四面環山,六水並流,八關都邑,十省通衢”,這短短十六字,便道盡洛陽城的重要,洛陽居於天下之中,九州腹地,武后當權時,將洛陽名號由東都改做神都,洛陽也成為實質上的首都,風頭一時蓋過了長安。後中宗即位時,雖復洛陽為東都,但洛陽風頭不減,依然是大唐的心臟,天下的樞紐。,便是當朝皇帝,也對這做他出生長大的城市有著難以割捨的感情,如今已是他第五次攜百官移居洛陽,自繼位以來,竟有十年是在洛陽度過。
而如今,洛陽城正將他的繁華輝煌毫無保留的展露在應飛揚眼前,自定頂門進入,便覺洛陽如披紅羅紫,穿金戴銀的貴婦般神彩照人。
碧磚,金瓦,白石鋪路。
紅燈,青旗,橘黃梁柱。
斑斕的色彩肆無忌憚的張揚著洛陽城的富庶華貴。天下間似也只有這座城市號稱大唐儲糧倉,聚寶盆的城市,配得上這繁雜的色彩。
當年太宗皇帝從長安一路攻入洛陽時,也被這耀眼的繁華迷醉。更何況應飛揚這個沒見過世面的鄉野小民,只一眼,就已目瞪口呆。
大街雖然寬闊道足以八車並行,但人山人海車水馬龍依然阻擋了車程,金吾衛認出玉真公主的車架,為她在前開道,這才空出一條道路。馬車折轉幾番,人跡漸稀,駛向了一處道觀,太清派雖定址於洛陽左近的王屋山上,但司馬承禎身為帝師,經常要陪伴聖駕,所以城中也興建了一處道觀。
道觀門牆雖近四丈,但視線越過門牆,透過碧翠參天的古木,內中屋堂殿宇隱約可見,但見雕廊畫棟,拱角飛簷在日光下折射出金彩,襯得內中如凌霄寶殿一般,極有仙家威嚴,又有皇家氣派。
到了門前,應飛揚,李含光各負一名傷者下車,一個矮胖道人迎出門,先向玉真公主略施一禮,又滿臉驚駭的看著傷重的張守志,呂知玄,問道:“他們倆怎麼回事?怎麼傷的這麼重。”
李含光搖搖頭道:”說來話長,先帶他們去師傅處醫治吧,師傅可在內中?“
”在的在的!“矮胖道人揮目視意兩名道童接過二人,同時引李含光、玉真公主、應飛揚入內。
順著方正青磚鋪就成的大道,一路步入正殿,殿堂上三清雕像栩栩如生,悠然享受人間香火,三清像下盤膝而坐一名銀髮老道,手捻麈尾拂塵,身著白色法衣,背後鑲有日月星辰,隨著老道一吐一吸,背後星辰也在流轉變化,閃爍這玄奧莫測的光彩。
老道感應屋內血腥氣,一回頭,便見重傷的張守志和呂知玄,臉色一凝,也未待李含光說話,便凝氣與指,在指上結出半透明的無形氣針,十指連動若行雲流水,似慢實疾的點向二人周身大穴,動作灑脫飄逸的如神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