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2/4 頁)
噁心……
忽然他想起今天是14號了,每個月15號,馮醫生都會來給他做輸液輸血,這麼多年來一直風雨無阻,現在他身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迷宮裡,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已經天亮已經15日了,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他沒有好好休息,沒有及時輸血,輕微的地中海貧血真的會有這麼強烈的症狀?
他貼牆滑坐在地上,呼吸急促全身盜汗,耳邊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雷克思的喊聲,卻聽不真切,好像有一扇風扇在頭頂不停地轉著,那些聲音被扇葉轉得時大時小,時遠時近。
很快他眼前出現一閃一閃的白光,大片大片的白光像被一隻勺子攪拌著,他遮蔽不了這股白光,只覺得那比黑暗還更眩暈難耐。不知何時雷克思扭曲的呼喊聲也不見了,寂靜又動盪不止的白光中,一個聲音清晰地傳至他耳畔。
“如果覺得困了,就放心睡吧。”
不同於以往那道清冷得不帶感情|色彩的聲音,這個聲音帶著極為溫柔的誘惑。他似乎是第一次聽到,又覺得冥冥之中有幾分熟悉。
“我知道你困了。”
他沒有說錯,他的確是困了。又餓又困。
甜美的睡意襲來,黑暗第一次沒有了它冰冷恐怖的色彩,反而如被褥般溫暖地蓋下來……
眼睛就快要合上的時候,寧望忽然聽見一聲悠長的狼嚎。
狼的聲音一聲又一聲,它不知疲倦地嗥叫著,如滾雷滾向遠方,撼動了黑暗,寧望一個激靈張開眼,幻境中,他看到一匹在山巔長嘯的巨大白狼,和它那雙血紅卻執著的眼睛。
睏意消失了,山巔和白狼又變成了櫻花樹下白色的身影。他感到自己躺在中央公園的長椅上,身上灑滿落櫻,在一個寧靜的午後。而雪兔子就站在長椅旁,低頭看著他:
“你怎麼了?”
“我似乎總是一個人……”他抬頭望著雪兔子先生美麗的臉,希望他能拉自己一把,將他從奇怪的悲哀中拉出來。
“一個人不好嗎?”
“沒有不好,但總是覺得孤單……”
好像全世界就我一個人躺在這裡,這麼大這麼美的公園,卻到處都找不到別人。
粉紅的花瓣一片片飄落,雪兔子紅色的眼睛注視著他: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阿踢和阿踹。”
阿踢和阿踹……是啊,我還有阿踢和阿踹,我和他們一起半夜從福利院出逃,我們開走了院長的車,把車停在一座海崖上,阿踢說這裡是極限跳水運動員的聖地,總有一天他也要成為他們中的一員,從這裡跳下去,就算是死,也要讓我們幫他把骨灰安置在海崖的岩石上。我和阿踹同他拉了鉤,那個時候我和阿踹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極限跳水,阿踢總是知道很多我們不知道的外面的事。我們喝著從福利院帶出的純淨水,假裝那是酒,那真是個美好的夜晚。我不止有阿踢和阿踹,現在我還有阿刁,我還認識了雷克思和賴雪兒……
公園裡忽然不再寂靜無聲,他聽見了遠處的人們散步,問候,下棋的聲音……他坐了起來,雪兔子不見了,陽光兜頭灑下,他欣賞著這個平凡美好的世界,心中說著活著真好。
雷克思一直沒得到寧望的回應,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算了,他必須趕在這傢伙復活前切斷他的血源,能拖多久拖多久吧!
說著摸準跳動的左胸,二話不說槍口壓住就要扣扳機,這時槍身卻被猛一把撥開。
糟了,醒了!雷克思心頭剛閃過四個字,脖子就被狠狠掐住。那單手的力道都相當了得,更別說雙手了,他被掐得乾嘔連連,狼狽地伸手往對方頭上身上一陣亂抓,卻似乎只是撓癢的程度。
他感到自己滿臉通紅,似乎隨時都可能窒息,這時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掛也不能馬上掛,要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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