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師尊(第1/2 頁)
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當秦晚醒來時,天已正午,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並不覺得寒冷,不過身體各處遍佈摩擦抓撓的傷痕,隱隱作痛。谷中一大片草地被他翻滾輾壓得一片狼藉。秦晚坐起來,掐了掐臉,努力回憶曾經發生的事情。
“我沒死!”,臉上傳來痛覺。他隨即慢慢坐起身,眼睛掃向右側肩頭。肩頭起有一圈可怖牙印,一直環到腰側,自己的確曾人入蛇口。周圍靜悄悄的,大蛇已不見蹤影,求生本能讓秦晚迅速後退,他抬頭看向大樹,樹洞像一張巨口,裡面並無動靜,再往上看,秦晚驚訝地發現,樹上兩個枝丫交叉的地方,竟然坐了一個人?
他立時大窘,自己上下並無寸縷,趕緊捂住下身。眼前這人也不知何時來的,身上灰不灰青不青穿著一件道袍,頭髮挽了個髻,上面插著一支木釵,相貌古拙看不出年紀,一雙眼睛卻烏亮烏亮地盯著自己,嘴邊似乎還帶著一絲揶揄的笑意。
這道士兩隻腳輕鬆地懸在空中交替晃悠,朝他揚了揚下巴,“喲”一聲,算是打了個招呼。秦晚狂羞,捂著身子扭到樹影下,剛待說話,嘴裡一團泥土把他嗆得大咳。他之前發作時,也不知狂吞了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時連本帶利,一股腦咳吐起來。他想到一事,也顧不得滿口泥沙,含糊不清地說:“這……樹洞裡……有……大蛇,咳咳,可能出去覓食了,咳咳,前輩快走。”
“哦,你是說小黑嗎?”樹上傳來一把和年齡不太相稱,顯得挺精神的聲音。“沒有走哦,我給了它一粒換骨丹,吃完回家睡覺了啦。”一個葫蘆扔至身邊,“這裡有些水,你要不要喝點?”
“多謝前輩!”,秦晚正乾渴,他一手捂住身體,一手撿起葫蘆,先是漱了漱口,這才痛飲起來。喝完水,道人又扔了件長衫過來,秦晚又道了聲謝,把長衫穿起,終於沒有那麼尷尬。
長衫居然頗為合體,他低頭一看,當即楞住,略一回憶,竟是去年自己去參拜真君道場時佈施的衣物。秦晚再抬眼看對面這位悠然翹著腳坐在樹上的道士,脫口而出:“竟然是你!”
此道士正是那晚蜷在板凳上睡覺之人。道士笑嘻嘻地跳下樹來,筆直站在秦晚面前。秦晚疑惑,問道:“那守樹大蛇,既有名字,難道是前輩的靈寵嗎?”道士搖了搖頭,說道:“它都還沒換形,笨得要死,我才不要呢,給它起個名字,大家關係近些好談生意嘛。”
“生意?”“我用換骨丹從它嘴裡把你換下來了啦。有了這顆丹藥,這畜生百年內若是無人討伐,應該可以順利化蛟,大賺了一筆呢。倒是我這丹藥,本來打算弄只化型寵物玩,虧死人了!”道士一副心疼肉痛的模樣。
秦晚慘然說道,“前輩為了我這副殘軀,花費寶貴丹藥,秦晚足感大恩!但是在下身負絕靈之脈,氣血蒸騰,隨時早夭,只是不忍隕落父母身前,讓他們難過,特意來這裡借大蛇尋死。前輩這次雖救了我,我遲早還是要病發而亡,恐怕要辜負您的美意了。”他把自己如何經歷測脈偷果、求歸雲宗搭救不得,無奈下留信父母入山求死的事向道士講述了一遍。
道士眼睛一鼓:“本天師像是個做無用功的人麼?”
他搖頭晃腦,口中絮絮叨叨:“所謂人體經脈,猶如河床堤岸,河床寬闊則川流浩蕩,堤岸高固則惡浪不興。絕靈脈嘛,河床淺平,堤岸缺漏,任是華佗扁鵲再世,也只有大眼瞪之,小眼藐之,什麼醫術也是枉然。”
說到這裡,他胸口一挺,“不過,越是麻煩,本天師就越是興奮。先前我用我淨明道法決引動本源真火,壓制它沿你經脈焚燒,這火雖然霸道,但卻是本天師精元所化,暗藏生機,有那重塑之功。所謂野火燒荒,春來又生萬物,道法精微,天師大慈大悲。你若是知道厲害,速速趴下磕十個八個響頭哄本天師開心,我未必不能給你做完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