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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噓的時候把畫筆抵在嘴前,模樣有些調皮。
「好好好。」龍炎答應,然後凝神觀察了姜以森一會兒,說:「你眼睛這兒怎麼還長了顆痣。」
「這我畫的。」姜以森抬手,很大方地擦掉一點給他看,那顆用筆點出來的淚痣因而暈開不少,他笑,看上去洋洋得意:「好看吧?」
龍炎性取向鋼鐵直,一直把姜以森當弟弟照顧,姜以森是能感覺到的,所以常常放心大膽地對他撒嬌。
「好看得很。」龍炎無奈地笑,他不懂這些,但好看是事實,「行了別都搓了,這塊都變黑了…」
「嗶——」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姜以森和龍炎都同時抖了一抖。
龍炎更是嚇得差點兒往上一蹦,轉頭大喊:「艹!祖宗!人都快被你嚇死了!」
盛夏仍然坐在車上,手指默默從喇叭附近離開,說:「按錯了。」
然後他看過來,深擰著眉:「姜以森,你還畫嗎?」
「在畫呢,你不用保持一個姿勢,可以動一動。」姜以森看出來了,他是受了冷落,微微有些生氣。
這傢伙真是…脾氣不小。
他於是將注意力完全專注於筆下以及自己的模特,其實經過長期練習,他打草稿的速度以及非常快。
他的模特非常怕熱,夏天總是穿短袖短褲,露在外面的胳膊腿都不能稱得上壯實,但能看見明顯的肌肉線條,稍微一動,就現出屬於少年人的力量感。
盛夏在姜以森見過的男生裡不算特別高,但骨架與身材比例都極其優越,現在畫起來更是能覺察到。
腿又直又長的,讓人羨慕。
他大概是非常高質的模特,如果忽略姿勢僵硬不計的話。
「你…隨便做些動作。」姜以森提示道。
盛夏正因為長時間被姜以森注視而感到不好意思。
他愣了愣,比出個剪刀手。
姜以森身體抖了抖,強行忍住了。
旁邊的龍炎直接爆笑出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弟弟!要龍哥給你拍張照嗎!」
盛夏不做聲,默默收手,搭回車把上。
「沒關係,怎樣都很好。」姜以森安慰完,用力拍了一下龍炎:「別把我模特嚇跑了,人家第一次做這個。」
龍炎於是老實不笑了。
「盛夏,想像一下,你是個特別酷的人,你正騎著車追趕不法之徒。」姜以森溫和地引導他。
「乾脆將車啟動,隨便遛兩圈怎樣?」龍炎提議。
「我不會,」盛夏則說,漆黑眼睛看向龍炎,直接道:「教我。」
「盛夏。」姜以森皺眉,「我有沒有跟你說過,跟別人說話要有禮貌。」
他算是發現了,盛夏對幾乎所有人都這樣,說話常常不超過三個字,又冷又拽,不是皺眉就是臭臉。
這是壞習慣,得慢慢糾正過來。
盛夏見姜以森面露嚴肅,喉結動了動,醞釀好一會兒,才加了兩個字:「行嗎?」
很好,至少變成了一個祈使句。
姜以森繼續耐心道:「人稱又在哪兒呢,你在對誰說話啊?」
龍炎只覺得很有意思,一聲不吭地聽著姜以森教育這弟弟。
挺稀奇,這小孩兒明顯看著不好管,扔出去社會沒準就是半個刺頭,然而對著姜以森倒是老實聽話。
「龍…」盛夏一臉毛躁,但還是硬著頭皮道:「龍哥。」
「很好。」姜以森彎眼一笑,像課堂上教語法的老師:「我們來把完整的句子說一遍吧,盛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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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炎向來熱心腸,真像大哥一樣教盛夏騎車。
姜以森擱下了畫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