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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一的前輩們一樣的地位。長年主持江湖各項榜位的排名,亦頗為公道,因此甚得江湖群雄的敬重。而這人居然直接叫他“小邱”,可見地位輩份只會更高。
唐潛心中大吃一驚。說話人的聲音明明是從他的右側不遠處傳來,而自己坐了這麼久竟無半點覺察。來人功夫之高深莫測,足見一斑。
只聽得焚齋老人道:“你右邊的這一位可是稀客,已有三十年未下山一步,老夫頑皮,倒想讓唐公子猜上一猜,究竟是誰?”
唐潛站起來恭然作禮,肅然道:“想必是松風道長,晚輩自恨盲目,無法一睹大師的風采。”
那蒼老的聲音笑道:“不必多禮,你父親當年與貧道有忘年之交,曾相約在武當峰頂一較高低,後來我派人多次去請他赴約,他卻怎麼也不肯來了。回了一個貼子給我,只有十個字:‘犬子有病,不敢親易赴死。’老夫讀罷長嘆,世上至情至性之人不多,唐隱刀算是一個!”
唐潛心中不覺惻然,這個故事,他還是第一次聽到。當下定了定心神,道:“家父家母為我這不孝之子過於勞神,已然雙雙故去。”
松風慨然道:“可惜可惜!不過,你小子已盡得雙刀心學,唐門近來雖連失高手,只要還有你,今後在江湖上也站得起來。”
唐潛垂首道:“晚輩初入江湖,莽撞之處甚多,還望前輩們多加指點。”
松風一捋長鬚,淡淡開口:“莽撞之處倒沒有,只是鐵風一事,還請唐公子代為斡旋。鐵風一事乍出,我實是大吃一驚,當時正在閉關,氣得差一點走火入魔。唐公子應當曉得,鐵風原是武當指定的下一位繼承人,在江湖上地位顯要,為人處事,也頗受尊敬。我與鴻羽師弟多年閉關參修,不問世事,武當諸務均由鐵風奔走打點。這些年,他雖無功勞也有苦勞。而木玄虛那娃兒,我也一向喜歡,不料竟捲入到如此之醜聞。如今真相大白,我們正準備將他請回武當作太乙院的主持。只是……唐公子想必明白,我們武當幾百年的清譽,萬萬不能斷送在鐵風的手下。武當實在丟不起這個臉!”
唐潛沉吟片刻,道:“恕晚輩遲鈍,木公子為此事負累三年,四處逃竄,險些喪命。如今在江湖上仍是惡名未除,沉冤未洗。晚輩以為……至少當將此事公之於眾,還他一個公道。更何況,試劍山莊的幾位公子一直髮誓要清除採花惡賊,近來正在四處打探木公子的行蹤,如若此事不決,他仍有性命之憂。”
松風道:“木玄虛是武當弟子,雖少年成名,入世未深,也很少在江湖上露面。說實話,他原本是人家扔到山門外的一個棄嬰,名字也是鐵風給起的。我們商量了一下,以為不如讓他乾脆換個名字,由我親自收為弟子。鐵風反正已死,這事就不了了之。唐公子不說,也無人知道,不知公子你意下如何?”
唐潛淡淡道:“真如道長所言,請問公道何在?”
松風拍了拍他的肩,嘆道:“你還是年輕人,年輕氣盛,不知江湖之風波險惡。江湖上無事都要起浪三尺,何況有事?武當在江湖中的地位公子想必知曉,揹著這個醜聞,連我都覺得無臉做人。話說回來,家醜不能外揚,唐門這幾年鬧得不像樣,不就是家醜頻傳,人人嫌惡?如今唐公子年少才俊,貧道甚為喜歡,將來唐門有什麼事,我們武當也不會坐視不理。此事就以大化小,如何?木玄虛那邊,公子不用擔心,他一向聽我的話。”
唐潛沉默良久,站了起來,道:“焚齋先生,如果晚輩沒有猜錯,這就是你們將鐵風之事按住不發的原因,是麼?”
焚齋道:“我與松風道長是多年摯交,此事事關武當在江湖中的地位與聲譽,自當要慎重行事。”
唐潛冷冷道:“晚輩只想請教老先生,鐵風之事,《江湖快報》究竟是準備發,還是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