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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假。”
“那麼就由我來請教請教賀兄的八八六十四式楊柳飛煙劍罷。請!”他縱身下馬,長槍一抖,流星般地橫掃過去。那槍忽扣忽扎,忽劈忽挑,忽鎖忽點,忽纏忽帶,紅纓翻飛如紅雲弊日,寒光點點如雨打梨花,直看得人眼花繚亂。
荷衣不由得向秦雨梅嘆道:“人言道‘槍扎一條線,棍掃一大片。’令兄的槍法卻是槍棍結合,著實厲害!”
雨梅自豪地道:“你卻不知我哥哥手中的那杆龍門大槍原是武當的鎮山大槍。槍長一丈二尺。我們倆都是武當派的俗家弟子。我哥哥的這杆槍便是在層層比試中贏到手的。”
荷衣不禁釋然。這兄妹倆一出手,內行人便知他們有很紮實的內家功夫,非武當這種源遠流長的門派訓練不出。
瞬時間,兩個人已過了五十招,秦雨桑一點也不落敗勢。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他的長槍在進攻中遠比劍要有優勢。更何況此槍是武當深山中千年古藤所制,柔韌無比,刀削不斷,配之以絕妙的槍法,更是威力大生。
鬥到第六十招,荷衣忽然發現賀回的劍開始慢了下來,身子離秦雨桑卻是越來越近。她開始隱隱地有些擔心。因為賀回的慢顯然是故意裝出來的。
如果自己是賀回,現在就要出殺招了。
果然,他的劍寒光爆漲,追風趕月般地從槍尖拂過,眨眼間已刺向秦雨桑的喉嚨!
“當!”火星四迸,荷衣的劍正好擋過去,正好接住刺過來的那一劍!
秦雨梅在一旁早已急出了一頭冷汗。
就連秦雨桑的臉也有些發白。而荷衣的身影已如燕子般掠起,她早已瞧出了賀回的左肋之下有一個空門。
劍光一閃!只一劍,賀回的手腕便忽然一陣刺痛。
血點點滴在黃土地上。
然後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聽見荷衣淡淡喚道:“雨梅,繼續趕路。”
車輪轆轆滾起,大夥兒一個一個地從賀回身旁走過,很快就把他拋在遠處。
“你斷了他的手筋?”秦雨梅輕輕道。
“沒有。我只是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口子而已。我的心其實很軟。”荷衣苦笑:“不過,在賀回的手腕上劃一道口子,和斷了他的手筋沒有什麼不同。他一樣會記恨終身。”
“你是說,他還會來找你?”
荷衣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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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趟走下來,竟出人意料的順利。快出山口的時候他們只遇到了一夥不經一打的小賊,這一次,秦雨梅一個人就對付了過去。大夥兒交了貨,回了家,兌了銀子,整個鏢局大宴一天,舉杯慶賀。
荷衣很少見過這種幾十人聚在一處狂飲的熱鬧場面。她的酒量一向了得,一連喝上七八杯也不打緊。
那一天,她卻醉了。故意地喝醉了。
雨梅將她扶回臥房時,見她的眼中毫無喜色,卻全是一片寂寞之意。
她忽然悽然一笑,問道:“告訴我,怎樣才能忘掉一個人?”
秦雨梅想了想,道:“愛上另一個。”說罷遞給她一杯苦苦的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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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九月。
木葉瀟瀟。
荷衣剛剛押完一趟鏢,從西北鳳翔府趕回來。
她已在長青鏢局住了一年零三個月,總算過上了一種比較穩定的生活。
秦展鵬對她的倚重從一開始就超過了自己的兩個子女。而荷衣與秦氏兄妹也早已成了好朋友。北方人的豪爽直率與荷衣自身滿不在乎的氣質幾乎是一拍即合。更何況兄妹倆對她一向照顧有加。一般的鏢,他們從來不讓荷衣去。重鏢也是儘量三人同行,回來之後,荷衣總能得到一筆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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