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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你們後面,臨晨時分已將唐門的人制住,唐三跑了,不過鑰匙卻正好在唐十的身上。”他取過鑰匙,將鐵鏈開啟。荷衣笑著道:“兩位慢談,我還有事,先告辭一步。”說著飛身下樓,找正等在樓下的趙謙和要了一匹馬,一溜煙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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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農鎮。聽風樓。
荷衣又回到了昨天來過的地方。早上的江風似乎有些凜冽,但寒氣早已被樓裡熱騰騰的早茶給衝散了。
還很早,客人很少,荷衣要找的人卻正好當班。那是一個蓄著鬍鬚的中年夥計。
荷衣笑盈盈地道:“敢問可是孫大哥?”
中年夥計點點頭,道:“不敢,小的正是孫福。姑娘說想見我?”
荷衣道:“我姓楚。”
“原來是楚姑娘,不知姑娘想要點什麼?”
荷衣道:“我第一次出門遠道求醫,路途乏味,想聽些江湖上的掌故,聽說大哥是這裡積年的老夥計,有一肚子的江湖故事,所以特地來請教。我剛和掌櫃的談妥,今天您的差就免了,這是二十兩銀子,請笑納。”孫福接過大元寶,樂得合不嚨嘴,道:“好說好說,小的肚子裡別的東西沒有,江湖傳聞、小道訊息倒是有一籮筐。就不知小姐想聽點什麼?”
荷衣道:“我是來看病的,當然最關心的就是神醫慕容的訊息。聽說他為人古怪,甚難打交道。也從不隨意接待病人,你說,如果我直接找他看病,有沒有希望?”
孫福笑了笑,道:“這個姑娘就有所不知了。神醫有三大脾氣,這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哦?”
孫福道:“第一,這裡看病全有章法,人人都得守規矩。大多數病人只用在咱們這個鎮子的醫館裡就能看好。只有最危險,最棘手的病人才會送到谷裡去。如果姑娘的病不是性命之憂,見到谷主的希望就不大。每個病人都須依章行事,任你再有錢有勢,也不可違例。所以這第一大脾氣就是規矩面前,說一不二。”
荷衣道:“這麼大一個谷,沒有規矩當然不行。”
孫福笑道:“但象咱們這位爺那樣守規矩的,姑娘只怕還沒見過呢。比方說,當年慕容先生少年出名,不知怎麼的,名氣竟傳到了域外,有一個大食國的回人,名字叫烏里雅多的,便立志要拜他為師,想學成一代名醫。這個人花了兩年多的時間,不遠萬里地來到了這裡,路上吃的苦,和當年取經的玄藏法師相比,也差不了多少。走到這裡的時候,整個人瘦得好象一根麵條,多虧先生的二徒弟陳大夫收留,休養了一個多月,才有力氣去見慕容先生。話說這烏里雅多的一片赤誠,讓整個鎮子的人都感動得落了淚。大家心想,這麼有苦心,有毅力的人,慕容先生怎麼會錯過呢?結果卻讓大家吃驚得很。咱們這位爺說,既然你是來學醫的,就得透過由他出題的考試。因為他的每一個學生都是透過了考試才進谷的。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荷衣道:“你說那位烏里……什麼的,是位外國人,他可會說上幾句中國話麼?”
孫福道:“他雖是個外國人,但他父親曾到中原一帶經過商,所以他會說漢話,說得還不差。而且他自小喜歡好中醫,不少醫書,什麼“太醫局諸科程文格”、“集駭背疽方”、“仁齋直指”、“證類本草”都能倒背如流,聽說和陳大夫聊天時,他順口就把慕容先生的“雲夢灸經”和“傷寒論奧”中的兩個小注一字不漏地背了下來,把陳大夫嚇了一跳!想不到一個外國人竟有這個本事。可這位烏里雅多拿到試卷還是傻了眼,說是隻有一小半的題目做得出來,有一大半都是不知所云的。所以也就考了個不及格。”
荷衣道:“你說,這會不會是因為慕容先生想壓壓他的氣勢,故意給他出難題?”
孫福想了想,道:“這倒不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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