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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屋子,大約是獵人所居。
有燈,當然有人。
無論如何,他們得下車歇息一宿。一來荷衣的傷口要縫合,換藥。二來,馬也累了。
吃力地,把輪椅放到地上,坐上去,然後把荷衣抱了下來。她的臉色愈加灰白,軟綿綿地靠在他的懷裡,微弱地,辛苦地呼吸著。
他敲了敲門,門“譁”地一下開啟了,出來了一個極精壯的大漢,開門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個燒餅。他穿著一件虎皮夾襖,一副獵人打扮。
慕容無風微微一笑,道:“這位兄臺,我們是過路人,本想連夜趕路,不料遇見風雪。不知可否在貴處求住一宿,明早即離。到時自當依例拜納房金。”
獵人將二個打量一翻,沉聲悶氣地道:“我這裡只有一張床,兩位要住,只能住在柴房裡,若不嫌棄,就進來罷。”
慕容無風道:“只需片處容身即可,不敢多擾。”
獵人看見他雙腿不便,便要接過荷衣,慕容無風一讓,淡淡道:“多謝。她有重病,不能輕易移動,還是由我來罷。”
柴房裡有一個水缸,一個灶臺,地上卻全是泥水,骯髒不堪。所幸牆角里堆了幾垛乾草。慕容無風只好將乾草厚厚地鋪在地上,墊上從馬車帶下來的毯子。然後小心翼翼地把荷衣放到毯子上。
灶上還有餘火,添了幾把柴之後便旺旺地燒了起來,頃刻間,已燒好的一鍋熱水。門拴早已破損,兩片門板輕輕地掩著,被風吹得吱吱呀呀地亂晃。慕容無風淨了淨手,用僅剩的藥粉,兌著水,調出一碗黑黑的藥膏。
做了這一切,他解開纏在她腹部的繃帶,洗淨傷口,然後從藥箱裡,拿出一隻薄而鋒利的小刀,先放到火中烘烤,又放到藥酒裡浸泡。
荷衣看著他,渾身不禁發起抖來。小聲道:“會很痛麼?我……我從小就很怕痛。”
慕容無風笑了,道:“楚女俠居然怕痛?說出去,只怕別人會笑死。”
“就是怕痛我才苦練輕功,為的就是逃……逃得快些。”她神情緊張地盯著他手中的刀。
“我已用針封了你的周身大穴,現在你除了頭能動一動之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沒有感覺。只怕你要象這樣子躺上十天,等傷口癒合了,我才敢解開你的穴道。”他一邊說,一邊開始觸控她的傷口。
有始以來第一次,面對一個病人頗為躊躇,他遲疑了半晌,居然下不了手。
咬著牙,用小刀重新剖開腫漲著的傷口,擺弄著羊腸線,一層一層地縫合著,頃刻間,已縫合完畢。自己的手,第一次,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塗上藥膏,用熱水將她冰冷的全身敷了一遍,然後套上一件乾淨的白衣。知他有潔癖,她帶來的白衣竟有十件之多,而她自已的替換衣裳卻忘了。
清理完了一切,掩好被子,他默默地注視著她,良久,忽然道:“荷衣,小時候……有人常常欺侮你麼?”她的背上有好幾處淺淺的的傷痕,雖已年代久遠,他卻想象得出當時應該是什麼樣子。
她笑了笑,避開他的眼睛:“我這麼厲害,怎麼會有人欺侮我?不過是小時候頑皮,摔跤摔出來的印子而已。”
她只顧自己說著,卻忘了慕容無風是大夫,自然能夠分辨各式各樣的傷痕。他低頭,沉默,不再追問下去。
“你呢?你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她反問道,努力想把輕鬆的氣氛撿回來。
他淡淡地道:“不大記得了。”
……兩個人之間,為什麼總有一些談論不下去的話題?她要隱瞞的是什麼?
“早些睡罷。你累了。”不等荷衣再度開口,慕容無風果斷地中斷了談話。
他半躺在離她十尺之處的一個草垛旁,叮囑道:“夜裡如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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