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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頗有些規模,竟然佔據了村中整個中心位置,不過看著高牆和還有厚實的大門,葉應武苦笑一聲,顯然當初建造此處的人是將這宗祠當做了村中最後堅守的地方,不得不說,從建造開始,這個村子就是為了防守,為了在這亂世當中自保。
只是不知道是誰有如此眼光如此實力。
宗祠上的匾額已經不見,只不過周圍灰塵角落裡面都沒有,想來是被人摘走了。而厚重的大門虛掩著,剛才幾名哨騎便曾經進入其中大略的探查一番,只不過裡面也是多年了無人跡的樣子。
就憑院落裡面叢生的雜草、泥濘的地面就知道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清理過了。葉應武輕輕嘆了一口氣,這荒草當中不知道埋沒了多少不為人知的故事,就像真正的歷史也將他身邊這些人一個又一個無情的湮沒一樣。
正前方便是大堂,一樣的大門虛掩,兩側也只剩下了窗框,窗紙、窗欞一概沒有,甚至就連支撐大堂的立柱都已經紅漆斑駁,路出原來木頭的顏色。大堂之中作為宗祠應當有的牌位自然也是和外面的匾額一樣欠奉,只不過香爐還在,裡面早就分不清是塵土還是爐灰。
“曾經繁華,而今落敗,怕也如此吧。”葉應武常常嘆息一聲,伸手在上好青石堆砌的臺子上拂過,入手是厚厚的一層灰和已經被遺忘於時代的凝重。
“使君傷懷,倒是少見。”文天祥從一側微微笑著說道,但是這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葉應武心中的波瀾,在場這些人,恐怕只有他這個歷經過人生的跌宕起伏、看過了太多的物是人非的人,方才能夠理解一二吧。
只是現在卻不是傷懷的時候。
“只是不知道這一個龐大的家族,最後卻消失在何方。”葉應武苦笑一聲,轉向宗祠之後,“這前堂桌椅留著也沒有多少用處,都讓人劈砍了燒火吧。”
後堂卻是另外一方光景。
一塊石碑佇立在後堂外,不知道經歷了多少風雨,上面已經有了些裂縫,荒草從青石板的縫隙當中頑強地生長,將這石碑籠罩。葉應武深深吸了一口氣,在雜草當中深一腳淺一腳走到石碑之前,伸出手輕輕撫摸著尚且還算是平滑的碑身。
碑上字很少,正面是幾個大字“隆興沈家之故里”。
反面則是碑文,“隆興沈家,祖先不孝之後,從商辱沒家門。奈何鄂州戰火頻頻,皇宋江南西路隆興府故為天下雄州,怕難抵擋一二,不肖子孫戰戰兢兢,留守隆興者一二,重返此間故里者**,雖更近鄂州,所幸有大軍屯駐,吾鄉地處且偏僻。街坊鄰里,盡為祖先之後,結寨自保,不求聞達,但求苟活於此亂世,幸甚至哉,望吾先祖在天,佑此間兒孫。”
葉應武、文天祥、楊絮。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石碑,默然不語。
長長的嘆息一聲,葉應武的手狠狠地砸在石碑上,不知道是自己害了隆興府沈家滿門,還是天命如此。鄂州之戰他們來此處避難,不知道有沒有想到,很多很多年後當他們已經重新回到隆興府的時候,第一個來到此處祭奠他們的,卻是間接害了他們全家百餘性命的人。
命運往往便是如此,捉弄人於鼓掌之中。
就像是一個又一個難解的輪迴,無論如何躲避,終究又在應該結束的地方結束,進入下一輪宿命。
第一百零五章 曾經滄海難為水(上)
火焰舔舐著黑暗,柴火在火光中發出細密的響聲。
嫋嫋的香氣隨著風逐漸飄散,刺激著每一個人的味蕾。無論是文天祥這樣的文官,還是散落各地的天武軍百戰都士卒,都下意識的吞嚥著口水。幾天來人不離鞍的趕路,無論是誰對於那又硬又冷的乾糧已經深惡痛絕,這個時候能夠在這荒村當中吃到烤雞,絕對是人生的幸事,而且,最讓他們激動的是,這烤雞不是常人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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