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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是天武軍有部分士卒操練,而另外一些人則去修補城池,雖然這樣輪流替換也不是不可,但是操練的時間畢竟會大大縮短,不過這也是代表全體武將的蘇劉義和代表全體文官的陸秀夫所能做出的給對方的最大的讓步了。
當然,這中間也少不了葉應武的居中調和,葉應武還沒打算自己手下這個剛剛形成的小團體就會出現明顯的裂縫,現在他需要的是這一干青史留名的文武能夠團結起來,也只有這樣才能讓天武軍真的在這末世之中步履蹣跚但是有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似乎也體會到葉應武的難處,張世傑有意無意的看向自己身邊的少年,這不過是一個今年剛剛加冠的年輕人,眉目之間卻已經流露出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憔悴和沉重。
天武軍兩萬將士和興**三縣土地就像是兩副重擔壓在他尚且年輕的肩膀上,讓這個不過弱冠的青年,為這個在東南一隅苟延殘喘的王朝承受了太多太多。
但是張世傑也能看出,葉應武目光中的炯炯,而這種神采的目光,不只在葉應武身上,他身邊的陸秀夫甚至身後幾名陪同的興**小吏,都是如此目光,如此神采。剎那間張世傑似乎明白了什麼,雖然這些人疲憊、勞累、承擔了太多,但是在他們心中,卻有著為大宋之撐起一片天空的夙願,有著在這個亂世當中脫穎而出傲視群胸的夢想,這是他們追求的,也是整個天武軍追求的。
這是一群年輕的人啊。
張世傑忍不住感嘆一聲,身處其中,和已經垂垂老矣、暮氣沉沉的朝堂相比,連自己都感到舒暢。
突然想起來什麼,葉應武轉而說到:“其實還有一處棘手,便是沿江制置副使范文虎範大人,此事雖然沒有打算瞞著臨安的那位,但是我們也不想聲張,可是若是讓那位範大人察覺了,便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鬧大發了便是授人以把柄了,而且還有可能成為天下士林百姓共同聲討的物件······”
“嘶!”不只是張世傑,就連陸秀夫都是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微變,原來只是一直想著怎麼讓張世傑同意,卻忘了這個名義上沿江諸州府的上司范文虎範大人。對於這位範大人,就算是之前不瞭解他的,在看到了他在漢水一戰當中的表現,也對他沒有什麼好感,大軍廝殺之刻,就算是一時難以力敵,又豈有主將帶船率先逃跑之說,當真是荒謬至極。
當然,更荒謬的是賈似道顛倒黑白是非,竟然將范文虎硬生生的保了下來,任由江南西路、淮南西路(黃州、蘄州所屬)、京西南路(襄陽所屬)、荊湖北路(江陵、鄂州所屬)等等周圍路、州、府彈劾范文虎的奏章如雪花般紛紛送入朝中,甚至就連作為賈似道手下親信大將的呂文德也送出了奏章,但是賈似道竟然對此全部視而不見,以一句“功過相抵”便把范文虎牢牢地按在了沿江制置副使的位置上。
其實賈似道如此做也是有不得已所在,雖然他貴為大宋宰執,但是實際上手中真正能把握的軍隊並不多,李庭芝雖然和他有聯絡,但是並不代表著這個坐擁兩淮以一軍之力而抗蒙古的大將就會聽令,而真正稱得上是賈似道嫡系的,恐怕就只有襄陽的呂文德和呂文煥了,可是襄陽雖然有十餘萬大軍,對面卻同樣有蒙古名將阿術坐鎮,無論如何也不能輕舉妄動。
更可況襄陽的大軍更多的是陸上步卒,賈似道急需找到一個同樣對他言聽計從的親信掌控一支強有力的水師,而這個任務就落在了范文虎的肩上,所以范文虎在漢水大戰之前,總是咄咄逼人擺出一副想要奪權的姿態。
就算是賈似道看不出來,作為他左臂右膀的翁應龍和廖瑩中也能夠看得出來,這個范文虎並不是什麼靠得住的人,可是尋遍整個大宋,竟然再也找不出來一個能夠接過如此重擔的人了,所以也只能捏著鼻子先讓這個好歹是忠心耿耿的庸才掌控一支水師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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