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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利於弓弩手射箭阻擊,而且官道隨是向南卻又偏西,所以陽光正巧照射蒙古騎兵的眼睛,不利於他們放箭反擊,此為天時;二是因為地形崎嶇狹窄,蒙古人對於這一帶的熟悉程度遠遠不及我們,而且草木豐茂利於設伏,此為地利;三是因為蘇將軍鼓舞士氣、身先士卒,每一名安吉軍老卒作戰經驗豐富、拼死衝殺,此為人和。
今日之戰安吉軍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最後如果不是阿術貿然向前想要招降,恐怕也難以擒拿他為人質,縱使我們佈下的疑兵能夠支撐一時,卻難以掩護大部隊進入城中,一旦安吉軍暴露在曠野,以蒙古騎兵之戰力,輕而易舉便可以分割包圍,全軍覆沒也並非不可。而在座諸位將軍,敢問有誰,能重新給予安吉、天武兩軍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三才俱在的條件,並且讓阿術再一次犯傻?!”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剛才還躍躍欲試的安吉軍將領們都下意識的躲開葉應武咄咄逼人的目光,心中的熱情也隨之消散。
“那葉使君以為,該當如何是好?”許久沒有言語的蘇劉義,突然有些低沉地問道,這位沙場上的勇將彷彿片刻便蒼老了十歲,臉上淺淺的皺紋也突然間顯得分外醒目,“某等不求能夠殺多少蒙古韃子以告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只求能夠得保這寸寸江山不再遭受踐踏,能夠還家人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唯此而已。”
葉應武沉默了良久,方才緩緩地說道:“已經到如此絕境,唯有激發士氣,殊死一搏了。無論如何,我等浴血廝殺一場,埋骨於此,也算是不愧此生。在那黃泉路上,也算是有個照應。”
“且這樣吧。”蘇劉義淡淡的說道,目光在下面江鎬、王進這些年輕小將們臉上掃過,卻詫異地發現他們並沒有因為即將到來的萬死之戰而恐懼,反而臉上出奇的鄭重。
難道,大宋闇弱百年,多少鍾靈毓秀都已經聚集到這幾個年輕人身上了不成?難道,明日真的會有奇蹟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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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芒璀璨,荒野無聲。
葉應武手提著佩劍在荒野上漫步,身後是已經安靜下來的大營,燈火闌珊,人影幢幢。
而在大營的對面,隔著亙古的荒原,是猶如一條臥龍的那道山岔,而在山岔口處一座遠比宋軍大營龐大的營寨連綿百丈,一面面黑色的旗幟如果不是仍然在火光下飄揚,恐怕就要徹底沒入黑暗中了。
兩萬蒙古鐵騎啊!雖然在之前的攻堅戰和追擊戰中折損了不少,但是這並不代表著葉應武有信心將他們擊退,要知道當年成吉思汗也不過就是靠著兩萬騎兵橫掃整個東歐,將號稱“戰鬥民族”的斯拉夫人打得屁滾尿流、俯身稱臣。
雖然現在的蒙古騎兵已經有些縮水,裡面混雜了不少西域各國的僕從,戰鬥力和他們的上一代相比略微不足,但是依然可以將區區九千宋軍碾壓的連渣兒都不剩。
當真是老天爺欲亡我?那為什麼還會將我送到此處?又難道說這至始至終不過是一場虛無大夢,終將會有豁然驚醒的那一天?那這些死難的英烈,也不過是上天的戲法?
“呼!”葉應武下意識的長長舒了一口氣,眼睛緩緩閉合,佇立在原野上,默然良久。
遠遠地跟著他的楊寶雖然有些詫異使君剛才還算是沉著無畏,為什麼現在卻變得如此獨影闌珊,難道他認為明天的血戰終將是一場不會被世人銘記的幻夢?
想到這裡,楊寶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跟著葉應武這麼久,他突然間發現自己始終沒有看透這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年輕人。當下裡楊寶揮了揮手,後面幾名百戰都計程車卒都停住了腳步,在微弱的火光中,他們的臉龐上刻滿了堅毅和無畏。
楊寶深深地在心裡嘆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