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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的砸向站在下面的安吉軍統帥!
“將軍!”望樓上、床子弩側,無數計程車卒都將目光投了過來,下意識地發出一聲吶喊。
緊接著是“砰!”的一聲,那名十將已經狠狠地撞開了蘇劉義,自己被從天而降的戰鼓正面擊中,“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就算是不死怕也會落下病根了。
蘇劉義踉蹌幾步跌倒在塵埃中,幾支箭矢越過寨牆釘在在身側的土地上,箭頭深深沒入地面。不過蘇劉義絲毫沒有在意這從天而降的另一個災難,這位在淮上前線勇猛拼殺多年的中年男人,眼眸中已經一片赤紅,滾滾的殺意彷彿是嚴冬臘月裡的寒風,徹底爆發出來!
看著大步走過來緊緊握住自己那帶著血的右手的一軍統帥,那名十將笑了笑,一邊強忍著不將鮮血噴到將軍的衣甲上,一邊喃喃說道:“將······將軍,還有······還有······”
可惜他終究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在無數將士的注視下,閉上了眼睛。那染血的手也無聲無息的從蘇劉義手中脫離,跌落在塵埃中,血湧出來,將土地染成赤色。那同樣是赤色的戰鼓,就像是一道無聲的豐碑。
幾名持盾計程車卒匆匆忙忙的趕過來,替蘇劉義遮擋住四方。剛才從天而降的那幾支箭矢險些將剛剛脫險的蘇劉義再一次送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所以所有人都不得不小心起來。
“轟!”突火槍再一次怒吼,想必韃子輕騎的屍體已經填滿了那道並不算很深的壕溝,騎兵終究還是突擊到了營寨底下,逼著安吉軍士卒不得不近距離發射突火槍。
隔著那單薄的寨牆,所有人都可以聽到近在咫尺的吶喊聲。
“拒馬刀車!!”蘇劉義突然心中一緊,聲嘶力竭的高聲大喊。
床子弩戰車飛速的向後退去,而嚴陣以待的數十臺插滿利刃類似於塞門刀車的拒馬車則緩緩地推上前,構成了一個月牙形方陣,將營帳護在身後。在營中的三千士卒已經全身披掛,一面面巨盾、一臺臺床子弩填滿了拒馬刀車之間的縫隙,在這半圓形大陣後面,則是密集如林的長槍陣。
“轟!”寨牆轟然倒塌,藉著火光,士卒們已經可以看清那寨牆外面蒙古輕騎猙獰的面孔和高高揚起的雪亮馬刀。
隨著寨牆的倒塌,兩側的望樓也終究隨之垮塌,站在樓上計程車卒們至始至終也沒有向後退卻一步,只是如同機械一般冷酷的將手中最後的箭矢射向近在咫尺的敵手。
“殺!”已經來不及退回去,蘇劉義索性狠狠咬牙,一把抽出那名剛剛因為救他而死的十將所帶朴刀,身形如電,刀鋒凜冽,直直的迎向一馬當先越過寨牆的一名騎兵。
那名騎兵卻也是一個百夫長級別的,見到來者勇猛,草原男兒的血性也隨之激發,馬刀熟練地砍在迎面而來的朴刀上,誰知蘇劉義只是虛晃一刀,竟然身隨刀走,兩刀相擊的剎那功夫,虎背熊腰的猛將狠狠地撞在了馬身上。
那名百夫長慘叫一聲,從馬背上跌落,眼眸中也隨之只剩下了近在咫尺的耀眼刀光。片刻之後,渾身沾滿鮮血的蘇劉義頭也不回,直直的迎向後面的兩名騎兵。而在蘇劉義的身後,足足千名安吉軍將士來不及退後,紛紛吶喊著扔掉神臂弩,抽出佩刀便迎了上去。
更有百名長槍兵緊隨其後,密密麻麻閃動著寒光的槍林和那在火光中迎風飛舞的白纓,無聲的象徵著一支勁旅,即使是在數倍於己的敵人面前,也毫不猶豫縱身而上的錚錚鐵骨!
安吉軍,自有其驕傲所在!
“殺!”蘇劉義已經連斬四五名騎兵,手中的朴刀雖然有些捲刃,卻舞的滴水不漏。或許是因為已經習慣了將軍這種悍不畏死的率先衝殺,那些操控床子弩的老兵們並沒有急迫,而是以超乎尋常的冷靜,熟練地上弦,熟練的射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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