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4/5 頁)

豆二嫂又很快地給黑達取了酒來。

黑達自斟自飲，喝得有滋有味。

“唉，我說，咱強兒今年就要高中畢業了，你要早點給他找門路，安排個活兒幹。”豆二嫂趁著黑達高興說。

“我知道。”

“你說一個大後生要成天坐在家裡，那還不得把我愁死？”

“行了，你吃你的飯，操啥閒心？”

“你當然不知道當孃的心了。為這三個孩子，我的心都快操碎了。”

“現在你不是跟了我嗎，有我呢，啥也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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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算我沒看錯人，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那，你說，強兒？……”

“強子的工作還不是現成兒，我再給他開個礦井不就得了。”黑達一口乾了一盅酒，說的很輕鬆，一副胸有成竹

的樣子。

聽到這話，豆二嫂心裡一熱，一雙笑彎彎的眼睛，深情地望著黑達那張黑裡透紅的臉。“黑達，你真好！”

“這有啥，我早說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那開礦井得需要多少錢呀？”

“這你甭愁，我現在少說也有百、八十萬的，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豆二嫂長噓了口氣。

“我再跟你說個事兒。”

“啥事？”

“今兒我見著小四子了，他讓我給你捎個話兒，讓你還銀行的貸款。”

“哦？”黑達抬起頭看著豆二嫂，“這是啥時候的話兒？”

“就今兒前晌。”

“啊，我知道了。”

“黑達，你真跟銀行借了那麼多錢？要有錢就早點還人家，咱可不能幹那拉饑荒的事兒。”

“知道了。”這會兒，黑達已經喝完了半瓶子老窖，又把一碗豬肉燉粉條撥拉幹了，一抹嘴，下了炕。

“花他娘，我出去辦事兒，今兒不回來了，別等我。”

說完，黑達就出院去開車。

“哎！－－你可千萬慢著點啊！”豆二嫂追出了院子，朝黑達喊著。

黑達已經開著“212”，搖搖晃晃，一路響著喇叭，走了。

黑達把車直接開到了紅杏飯莊。

判小四一看黑達紅頭漲臉，滿嘴酒氣的樣子，就問：

“黑老闆，喝酒了吧？先讓辣妹子給你洗個頭，怎麼樣？”

“你小四子花花腸子就是多，啥時候又有了洗頭這個專案？”

“哎呀，咱不是跟著潮流走嗎？你看人家城市裡，不光是有洗頭的，還有洗腳的呢。”

“嘿嘿！”

“嘻嘻！”

“哈哈哈！”倆人大笑起來。

“下午，小四子你跟我到市裡去一趟。”

那邊辣妹子，早準備好了洗臉盆和洗髮膏。她讓黑達坐在了一張高靠背的理髮椅上，對面牆上還掛了塊大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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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開始把洗髮膏擠到黑達的頭髮上，又噴上了一股水，就沒輕沒重地揉搓起來。

“哎呀，我說辣妹子，你輕點，要不我這頭髮還不得讓你給揪光了。”

“嘻嘻，哈哈！倒是當了老闆了，說話還挺會幽默的，啊？黑老闆，你放心，管叫你舒舒服服。”辣妹子笑著從

鏡子裡看著黑達。

那邊的椅子上，有個女服務員早給判小四洗頭去了。

一會兒功夫，黑達就見自己的頭起了一座白色的泡沫山，辣妹子給他用清水衝淨了。

就這樣，衝了揉，揉了衝，一連那麼三、四次，然後給了黑達一塊乾毛巾，說：“好啦，付小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