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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小眠,朕要讓你帶著秘密死得無聲無息--------------
一無所知的木槿正看著滿天雨幕愁眉苦臉。
眼見風雨漸大,成詮令禁衛軍就近紮營,並先搭起帳篷讓木槿休息。
明姑姑令人將馬車上的案几和軟榻搬下來,勸道:“外面自然不如宮裡舒適,何況正好遇上
風雨,娘娘便忍耐忍耐吧!”
木槿道:“我何嘗怕什麼風雨?只是想著這風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這路上又得多耽擱時日了吧?”
不但耽擱她去找蕭以靖搬兵,更會耽擱她的回程。
既已嫁作許家婦,她自然不想真把孩子生在蜀國或蜀宮。
好吧,剛剛離開吳宮,她就想念瑤光殿,想念瑤光殿內清馨的薰香,想念瑤光殿外蔥鬱的木槿,更想念日日與她相伴的瑤光殿的那個人……
“黯然***者,惟別而已!古人誠不欺我!”
她無趣地倚坐到榻上,抱著頭嘆息。
她素來不喜詩詞,最瞧不上這類拿喬作勢無病呻吟的句子。
但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偏覺得這句話最真摯最實在最契合她心,簡直是她眼前心境的寫照……
正嘀嘀咕咕百無聊賴時,眼前白影一晃,卻是許從悅搬了幾塊木板走了進來。
他將幾塊木板鋪開,一一放在木槿腳邊。
此時風雨正大,木槿這頂帳篷擇地雖高,依然有雨水不斷沖刷下來。但鋪了木板,至少木槿腳邊可以保持乾燥了。
木槿猜他必定聽到了自己的話,不覺尷尬,忙道:“我穿的是小羊皮靴,並不怕水。你不用管我,去照應外面吧!”
許從悅鋪好最後一塊木板,方道:“皇上只吩咐草民照應皇后,其他人等俱有品階在身,草民無權過問。”
木槿心頭微一抽痛。
他被革去包括親王在內的所有爵銜,再不是尊貴的帝裔皇孫,的確已無權約束那些禁衛軍。
他甚至也已不再是從前那樣非紅即紫的張揚裝束。那樣的張揚是建立在他與生俱來的高貴身份之上的,而他如今只是庶民。
為表贖罪之念,他穿的是素白布袍,綰的是素銀簪子,通身上下再無絲縷富貴驕奢之氣。
往日,他像一隻美到豔麗的獵豹;如今,他依然有著比女子還要豔麗的美貌,可一雙桃花眼寂若幽泉,安靜裡有種說不出的悲傷,就像……
就像獵豹被人剁去了利爪,卻強忍著痛楚悄悄藏起那傷創,不肯叫人看到那滿是鮮血的淋漓傷口。
木槿對他有怨。
若非他一時貪念,大吳局勢絕不至於惡化成眼前模樣。故而這些日子她和許思顏從未見他,哪怕聽說他獨在府中日日酗酒,都不曾遣人探望安慰。
但到底只是怨,而非恨。
眼見他傲氣全無,與以往的熱情張揚判若兩人,木槿連那點怨氣也散了。
她低嘆道:“那你便在這邊待著,一起喝喝茶吧!順便再和我說說江北的事也好。”
許思顏之所以讓許從悅隨行,一則許從悅雖然叛過,但從未對木槿下過毒手,足見他還是記掛著當年和木槿生死與共的那份情誼;二則蘇世柏父子感念許從悅救命之恩,盼他藉此機會立功,才有機會重返朝堂,不至於終身被人視為叛逆亂黨;三則他在江北呆過多年,深知那邊地形民心,且武藝高超,顯然比旁人更易護住木槿;
“江北……”
許從悅聽得木槿問起,微一恍惚,“再打下去,我在上雍的王府,也該被他們夷平了吧?也虧得兩年前皇上清理了涇陽侯、慕容繼賢那些人,不然此刻更加舉步維艱。可後來換上的那些人,都是先帝和皇上親自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