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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了頭，不想說話。

“那就好。”程乙婷覺得無趣，才想轉身去跟別的同事打招呼時，林倩容開口了。

“那是你和何揚的兒子？”

“嗯，我離開他的時候，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程乙婷淡淡解釋。

“該說你笨還是傻，你就這樣一聲不吭，獨力扶養小孩長大？”林倩容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也是到懷孕三個月的時候才發現，也幸好有小寶，才給我活下去的勇氣和力量。”

“那你跟何揚算是和好了嗎？”林倩容的問話裡仍帶著不死心。

“嗯，他希望儘快跟我結婚，我和我媽媽和小寶也都搬進了他的家。”程乙婷照實說，不再對林倩容有任何隱瞞。

“恭喜你。”林倩容唇角垮垮的，還是有些失落。

“謝謝。”

“那一天我不該發脾氣的，我慎重地向你道歉。”林倩容口頭上向程乙婷道歉，其實心裡還是不能平衡。

“別這麼說，都是我不好。”程乙婷知道林倩容是虛偽的在應付她，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受，她當下決定再去另外找份工作，她不想回到這裡來了。

雖然現在她肩頭的重量減輕許多，不過她還是有危機意識，錢要自己賺才實在些。

即使何揚反對程乙婷出去找工作，程乙婷還是堅持要外出賺錢，反正小寶已經去上幼稚園，她總不能留在家裡和婆婆媽媽大眼瞪小眼。

何揚想透過人脈幫她介紹工作，但她不想攀關係，所以拒絕了。

趁著沒工作時，她去了一趟北投，探望高齡將近八十的爺爺和奶奶，爺爺和奶奶目前跟著大伯父居住，過年時她沒空過來，過年後她無論如何也要來一趟，她想盡盡孝心奉上兩個大紅包。

才走到距離爺爺奶奶家不遠的巷口，她的後背突然被拍了一下，她一嚇，立即回過頭來。

雖然是正午的大白天，可是天空烏雲滿布，雨要下不下的，將整個雲層壓得極低，連絲光線也沒有，就像是傍晚五六點時。

而眼前這個人，讓她嚇得連退好幾步。

“乙婷，真的是你，我剛剛從後面一看，還以為我認錯人了。”笑得一臉謙卑的是程火木。

“你……你出獄了？”程乙婷嚇得連舌頭都打結。

他才入獄三年多，怎麼這麼快就出獄了？

“我過年前就假釋出獄了，一直想找你和你媽，可是都沒你們的下落。”程火木留著小鬍子，一頭的白髮，顯得滄桑又落魄。

“你……你找我們幹什麼？”她將背在身側的大包包緊緊抱在胸前，顫抖的唇角洩漏出她的緊張。

“看你這個樣子，你好像不歡迎爸爸？”

“我當然不歡迎你！”她鼓起勇氣嗆了回去。“你……你別去找爺爺和奶奶的麻煩，他們年紀都大了。”

她的大眼滴溜溜地四處轉動，雨一顆一顆滴落下來，這時別說是人，恐怕連野狗都躲得不見蹤影。

“乙婷，我不怪你對我有成見，畢竟我做了太多的壞事，我沒有要找你爺爺奶奶的麻煩，我只是過來看看他們。”

“你……你少假好心，我才不會相信你的話。”她雖然裝作冷酷的表情，但雙腳已經開始虛浮發軟，真想拔腿就跑，卻怕跑不過眼前的“壞人”。

程火木無奈地嘆口氣。“你不要怕我，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媽媽還好嗎？”

“沒有你在，我和媽當然過得很好。”程乙婷不是刻薄的人，可是面對這個禽獸不如的壞人，她就只能以尖酸的話來武裝自己的軟弱。

程火木臉上表情很凝重。“我想你也不會願意坐下來和我聊一聊了。”

“當然不願意，你離我們越遠越好。”大雨說下就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