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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西沉。
時螢穿著一件設計簡單的小黑裙,懷中抱著束白玫瑰,黑和白的鮮明對比,在橘色餘暉下,讓人倏然覺得有些壓抑。
龍山墓園。
時螢離世的親人,葬在龍山墓園裡。
而面前的墓碑上,照片裡面容慈祥的老人,正溫柔的看著他們,很像平日裡被長輩們溫柔注視一樣。
時螢的爺爺和父母同在一個墓園裡,但並不鄰靠。
聞棲鶴垂眸看著半蹲下將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的時螢,心裡微微酸澀,已經恢復記憶的他,自然瞭解時螢懼怕暴雨的原因。
在時螢快三歲生日時,時父去世,時母幫時螢過完生日後,在雷聲暴雨中,從樓上跳了下去,恰好被時螢看到。
聞棲鶴一直記著當年時奶奶說到的時候,面上的擔憂,老人家怕時螢會討厭去世的母親,討厭一個在孩子面前自殺的母親。
他哪怕稍稍回憶,就忍不住心疼,一個三歲的孩子,親眼目睹那麼慘烈的現場,倘若沒有時奶奶後來的照顧,可能一輩子都走不出來。
但直到剛剛,在他們看了時螢的父母后,聞棲鶴才第一次聽到時螢的內心話,她說自己理解母親當時的選擇,母親對父親的愛很沉很偉大,可以後如果面臨同樣的局面,她會做出不同的選擇。
有些事,自己經歷後,就不會希望自己愛的人,再經歷一次。
「上個月剛來,該說的都說了。」時螢抬手輕輕的擦了擦墓碑上的相片,眉眼微彎,「奶奶,現在有人陪著我了,我有等到小哥哥,他有新的名字啦,叫聞棲鶴,往後都會我們倆來看您。」
「以前啊,您時常打趣,說我太黏他了,唔,未來我估計會繼續黏著他。」
聞棲鶴眉眼蘊開笑,在時螢旁邊蹲下來,將他們帶來的一副油畫,在墓碑前鋪展開,上面有畫著時螢十二歲生日的晚上,他們三個圍坐吃火鍋。
「我和阿鶴昨天有吃火鍋哦,其實以前我不喜歡吃,但您總說吃火鍋熱鬧,咱們家裡人少,合該熱鬧些,怕您在那邊吃不到喜歡的火鍋,我和阿鶴就畫出來了,假裝我們陪您吃。」
「前天的雨特別大,有打雷,我又在陽臺看見媽媽了,可一看見阿鶴我就明白,我看錯了,您不用再擔心我哪天因為看錯而出事,畢竟——」時螢伸手握住聞棲鶴的手,聲音悵然又輕鬆,「畢竟我不是一個人了。」
聞棲鶴握緊了幾分掌心裡的柔軟,看向墓碑上的長輩時,眸色堅定,「奶奶,我會一直陪著螢螢的,以前有您陪著,未來會有我陪著。」
「我們回去了。」時螢最後撫摸了一下墓碑上的相片,眼眸裡似有一層極薄的水霧,下一刻,重新掩回眼底,「下次再見啦。」
在二人離開時,恰有一陣輕風吹拂,盛開的白玫瑰在風中簌簌掉下幾片花瓣,打著旋飄散。
時螢和聞棲鶴出了墓園,一眼看到他們先前停在林蔭樹前的車,車身漆黑,唯有柔和的餘暉在上面染了一層暖色。
聞棲鶴握著時螢的手沒有松,時而垂眸看腳下的臺階,怕時螢踩空,「有空的話,我帶你和老爺子影片吧?他聽說有了孫媳婦兒後,整天嚷嚷著見你。」
「孫媳婦兒?」僅剩一階臺階的時候,時螢調皮的往下蹦去,回頭望向聞棲鶴,眼眸裡閃出狡黠的光亮,「爺爺叫的,還是自己加的?」
聞棲鶴走下臺階,在時螢眼睛上親了親,嗓音低啞繾綣,「爺爺叫的。」他在爺爺面前叫時螢老婆,爺爺當然會順其自然的叫孫媳婦兒。
有的人啊,雖然說的一本正經,但上揚的唇角就差寫個顯擺在上面了。
時螢踮腳在聞棲鶴的唇角上啄了一下,「勉強相信你了。」
「晚上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