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032(第1/5 頁)
被吻過的少年反應似乎仍有些遲緩,聽到傅斯岸的話,還怔怔地看著他。
傅斯岸稍許地退開了一點,給了人更多呼吸的空間。
他以為小孩被親懵了,正欲要等人緩一緩。
卻聽到對方開了口。
少年說。
“先生親我,沒有讓我難過。”
舒白秋的嗓音也微微有些啞澀,只是並非低啞的沉,卻好像是那種蓬鬆如雲的棉花糖中,凝出的雪白糖粒。
清軟又甜得分明。
近距離裡,傅斯岸還能看到舒白秋眸中被自己吻住的水汽。
可少年溼著眼睛,依然在認真說。
“沒有反感、不適。”
“——是會讓我開心。”
舒白秋講得很清楚。傅斯岸教過他,要把自己的病症和感受如實、詳細地講給醫生。
不然會影響醫生的判斷。
現下,舒白秋就在照做。
只是少年說完,卻發覺,教他的人自己反而頓了頓,神情也轉瞬變得有些莫測高深。
男人復又低下頭來,很近地看著舒白秋,眼中有舒白秋看不懂的東西。
像什麼積湧翻滾的濃雲。
與許多人常見的棕色或琥珀色不同,傅斯岸的瞳膜是毫無雜色的純黑。
如墨如漆,深不見底。
“……?”
舒白秋被看得略有些不明。
下一秒,他卻見面前的男人抬手,直接摘下了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舒白秋微怔。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先生摘下眼鏡。
沒了遮擋,男人那張英俊雅緻的面容愈發清晰懾人。
透出一種凌厲迫人的侵略性。
而且傅斯岸的雙眸並沒有那種常年近視之人慣有的惘然失焦感,反而因為失去了阻隔,讓那瞋黑眸中積蓄的沉鬱越發鮮明地呈現了出來。
就好像傅斯岸戴眼鏡,並非是為清晰視野。
而只是為了稍稍掩去那過分凜冽的鋒芒。
“舒白秋。”
傅斯岸忽然叫他,舒白秋正要應聲,唇間卻猛然一燙。
——他被徹底地佔去了嗓音。
男人復又吻了下來,熾度驚人。
沒了鏡架的礙事,長吻纏黏更深。
恍惚間,舒白秋終於看到那團翻湧的濃雲壓了下來。
撲面將他整個地吞裹其間。
如果說之前臺上萬人矚目時,舒白秋低頭落下的吻如薄雲輕軟。
這時他所經受的,卻是徹底奪去人呼吸的濃沉。
濃雲如浪,還挾著驚人的轟雷電閃。
今天親歷的這些接吻,與舒白秋想象中不同,沒有強迫、恐懼、不適、噁心。
但先生的吻也遠超出了舒白秋的預料。
比他想象中兇得更深。
讓舒白秋沒想到的,還有他自己的反應。
明明少年已經被唇間兇灼惹得失神,氣息都難以維繫。
偏偏他的感觀卻愈加敏銳,反而比之前更清晰地聽到了許多聲音。
交黏的水響,漲跳的心臟……以及隔間之外的說笑聲。
這處隔間的隔音的確不好,一牆之外的交談清晰可聞,讓人更多了一種油然的緊張感。
好像在這個盛大慶典的僻靜角落中。
他們偷得了一個吻。
舒白秋的視野再度被水霧佔據,他太快地被深吻親溼了眼睛。
視野被剝奪,其他的感官又因此被成倍地顯出了過分的敏銳。
除了令人在意的隔間外聲音,舒白秋的腕間還察覺了一陣熟悉的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