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3.黃超又見黃超(第2/5 頁)
門的交談,而是船隻停泊靠岸時,隨意走動間門,在茶館、食肆以及戲臺下,都能聽到的民間門之言!
可是,船一入南湖道地界,這不同之處就逐漸浮現出來了,南湖道這裡,渴望知道定都大典相關細節的,也有,但多是吏目、更士、富商、學子這些較上層的人物,販夫走卒,對於定都大典,所知便不是很仔細了,興趣也並不大,別看不過是幾日的航程,給陶珠兒的感覺,發展程度似乎能有個幾十年的差距——當然這也是實情,起碼彼此間門就差了靠近買地的那十餘年發展。
十餘年前的江左道,可能和現在的南湖道比還要更差一些,畢竟江左、福建、之江這三個地方,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地少人多,百姓窮苦,不得不另謀種地之外的生路,而南湖道素來是天下糧倉,農民的日子還是相當好過的,治安也要比這三地安定一些,不必擔心海寇入襲,也沒有關隴一帶,民不聊生,各處義旗林立,將來不保的恐慌感。
或許是因此,南湖道的百姓,給陶珠兒一種淳樸的感覺,明顯不像是福建道——尤其是之江道那一帶的百姓那樣,心眼子多,且以靈巧為榮,彷彿一句話都要在心裡轉個十二三個彎,這才算是聰明,南湖道這裡,哪怕是來做生意的小販,也遠沒有紹興小販那樣熱忱,似乎是狠了心非得要做你這一單生意不可,他們的叫賣裡有一點懶懶的味道,反正我叫是叫了的,你要買,略微講講價也可以,要是還得寸進尺,那就難免把臉一沉,挑擔就走,倔性子上來了, “我還不想做你這門生意!”
這股子倔性子,時而發作,時而又消失了去,讓他們有些難以預料了:對於那些跨江而來的客戶,南湖道的農民也是有點無可奈何的,“也都是苦哈哈的兄弟,江北的日子,不好過呀,他們活不下去了,千方百計渡江來找一條活路,還能怎麼辦呢?雖說是帶來這麼多的麻煩,但有時候看到江裡那個小船,好像過不來了,要被漩渦捲進去了,那還不是要敲鑼打鼓,趕緊回村去張羅一下,把他們救過來?”
在陶珠兒出身的客戶人家,這種情況是決計不會出現的,明知道對面過來是想來種地,擠佔有限的耕地,圍屋必然會爆發極大的凝聚力,準備和對面拼個你死我活。南湖道這種溫情脈脈的情景,在她看來只能說明三點:
一、南湖道耕地不少;二、南湖道現在稻米產量高,而且農民逐漸有做工的機會,活有點幹不過來了,農民覺得分出去一些也無妨;三、當地的地方官,工作做得很紮實,真正領會了上層一再強調的政策重點,把分家、遷徙工作當做一等大事來處理。
這三點若缺其一,南湖道沿江的局面,就遠不會如此和緩了,村民把守江面,不許對面船隻靠岸,甚至隨時發生械鬥,把對岸的百姓當盜匪捕殺,不許他們上岸搶食,這才合理些。陶珠兒心中暗道,“佈置這些政策的人,是有大智慧的,一路行來,真覺得我們更士處理的那些問題,只是細枝末節,或者說是生活中必然泛起的殘渣。而真正的大矛盾,必然是透過大政策來預先消弭的,如果沒有預料的話,等問題變成普遍性的案件,那,其實我們更士也無能為力了,只能任其成為一種社會現象。”
雖然嘴上不說,但她平時在工作中是有點兒自卑的,畢竟身邊的更士中真有能人,在破案、掃蕩上各有專才,陶珠兒只是擅長處理文書而已,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了不起的本事。雖說從小離開老家之後,也成功在紹興安家,又有了一般人看來已經很光明的前程,但依然時常自覺天真幼稚,不如同事見識透徹,對於他們的工作,並沒有上手的信心。
但如今,走出了自小長大的繁華買地,來到新進之地,所見的廣了,除了衣食住行、吃喝玩樂這些淺薄的對比之外,民風的種種不同,倒令她自覺眼界開闊不少,見事也明白了許多,比起在紹興翻看報紙,眼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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