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生為奴隸(第2/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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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做好了死的準備,但不論如何,死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一開始,巴圖爾想以普通騎兵的身份死去,但捱了一頓痛打之後,他改了主意。韃靼的好男兒,如果不死在戰場上,那就該死在酒杯裡,死在女人的懷裡,不該像現在這樣,被長鞭抽打著,像豬玀一樣在泥地裡翻滾。
“你叫什麼名字!”抽打他的旗人用韃靼語怒吼著,他也是韃靼人,但在女金貴族面前卑微得就像是一條好狗,女金人已經擄掠了不少韃靼牧民,這些牧民跟著女金人好吃好喝,已經完全遺忘了蒼鷹子民的驕傲。
女金人用來打人的皮鞭沾了水,滿是粗糙的倒刺,打在哪裡,哪裡就是刮肉的劇痛,巴圖爾殺敵一向還算勇敢,他也受過傷,但這和被鞭打的感覺是不同的,在戰場上,生死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被折磨時,你不知道這一切什麼時候是個頭,全看主人的高興。
巴圖爾的意志在這短暫而又漫長的鞭打中逐漸衰退,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
“孛兒只斤巴圖爾!”
孛兒只斤的姓氏,在這一刻成了獻媚保命的籌碼,巴圖爾玷汙了先祖的榮光,他從此再也無顏以孛兒只斤的子民自我標榜,但他的確活下來了,韃靼旗人止住了鞭打的動作,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孛兒只斤,這姓氏還在韃靼人的耳邊迴響,帶來了本能的敬畏。
女金人也敬重這個姓氏,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孛兒只斤這個姓氏對他們很有用。將來不論派上什麼用場,都值得把他養起來,巴圖爾保住了性命,得到了一個小官職,但同時也處於嚴密的監視之下,和其餘的韃靼人分隔了開來。韃靼人有了孛兒只斤,就像是雄鷹有了翅膀,他們就難以死心,難以服從,總是想著要逃回草原上去。
因此,巴圖爾被送到了旗主的農莊上去養傷,傷好以後,他做了個小小的馬廄管事——韃靼人是會養馬的,他們養的馬連女金人都自嘆弗如。
“旗主的農莊很大,就像是我們的草場一樣大,上頭生活著很多漢人的農奴,有些聰明的農奴已經學會了女金話。我也很快就學會了女金人說的話,於是我就跟著為我打下手的漢族小夥子學漢話。”
韃靼語和女金語有非常多的共有詞彙,互相學習是比較簡單的,生活在域外的遊牧民族,一般掌握兩到三門語言是基礎,巴圖爾處在一個沒有韃靼人的環境裡,只有學會說漢話,他才能知道自己在遼東的什麼地方。
“我被送到了遼東腹地,在童奴兒的老巢附近,靠著海的農莊裡,那附近最近的城市也要騎著馬走兩天,我想這輩子我算是完了,再也見不到草原的青天了。只能在女金人的農莊裡,卑躬屈膝地當個沉默的馬伕,吃著女金人的剩飯——女金人對我還算客氣,但他們時常試探我,用蛇一樣的眼神望著我,我要表現出對他們的款待十分感激的模樣,才能讓他們滿意。”
女金人待巴圖爾還算是好的,他們對待農奴的手段,那才叫做殘酷,然而正因為巴圖爾過得還算相對不錯,反而更令他內心煎熬。倘若他落到農奴的境地裡去,那巴圖爾也想不了太多了,他不會有能力去想的,只能在生死邊緣徘徊著,無法做更多的思考。
農莊裡的農奴,幾乎都是壯年,沒有孩子,孩子都被殺死了,女人,長得好看的,能夠做活的,可以活下來,其餘的漢族婦女,許多都被先奸後殺、凌虐至死,做為對於倖存者的恫嚇。這些壯年農奴,有許多在田裡幹著活就那樣栽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因為女金人很吝嗇,給漢人農奴吃的很少——這些年,遼東的收成也不太好,而朝廷的抽成又很多,大旗主自己還要聚斂財富,農奴,死了就死了,再擄掠一批來就是了。
農莊中,主子是很少的,大部分都是農奴,還有看守他們的包衣老爺,有漢人,也有女金人,種田的農奴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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