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天可汗?(第3/3 頁)
如果護理得當,六十多歲還不用安假牙的人也很常見——義齒在這時候,當然也是非常昂貴的東西了,都是從奴隸嘴裡拔下來的,有時候,一個一口好牙的奴隸活不了多久,可能就被拔光了全口的牙齒,活活地餓死。
那日松一家沒有奴隸,也就沒有義齒的來源,老媽媽的牙齒還算好,但妻子顯然認為凡事要考慮在前頭,她收下了虎福壽的禮物,並且和他談起了虎福壽的妻子——他死了以後,妻子理所應當的帶著自己的牲口和氈包改嫁了,他們生的一對兒女也被帶去了漠北,那日松他們再也沒聽說他們的訊息。
這在草原上是常見的事情,收繼婚最大的作用,是保障死者的子女有一個相對穩定的成長環境,比如塔賓泰和他的兄弟姐妹們,可以繼續生活在同一個氈包裡,父親和叔叔的區別對他們來說其實不是很大。巴圖爾的身份在兄弟中是很低微的,他的妻子也很難找到願意娶她做正妻的下家,這才遠嫁去了漠北。在此時來說,基本上,父親和子女之間就再沒了見面的機會了。
虎福壽的表情有些凝重,但很快又舒展開了。
“六姐保佑他們,”他說,“相逢的日子就在前方了。”
“你到底是多死心塌地的相信謝六姐!”漢語的名字、漢字、新的信仰、牙刷……那日松實在忍不住了,“謝六姐再厲害,那也是漢人的神仙,巴圖爾,她不會管我們韃靼人的!我們韃靼人和漢人或許可以合作,但始終不是一條心!”
他雖然不識字,但那日松的見識並不短淺,韃靼人有歌謠記事的傳統,歷史都在歌裡,那日松會吟唱許多史詩,而且對中原的歷史也有所瞭解,他有些譏諷的說,“難道,謝六姐還想和大糖的皇帝一樣,當上所謂的天可汗嗎?!”
虎福壽的眼睛便亮了起來,“天可汗?天可汗也無法囊括六姐的雄心,天可汗治下的西域兄弟,也不會有我們將來過得那樣舒心——”
他攬著那日松的肩膀,往門外走去,親熱的叫著那日松的名字,“兄弟,親兄弟一樣的那日松,讓我來好好和你說說,我是怎麼從女金人那裡逃到東江島,怎麼從東江島去到雲縣——比京城還要好的地方。”
“讓我好好和你說說,我是怎麼從巴圖爾,變成虎福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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